劉方才來把過脈後,又是扎針又是開了一溜的藥方,雖然那紙灰本身是沒毒的,但安永泰本來就氣血雙虧,再加上食而不化,胃口就越加不好了。
安永泰一連三天都只能喝些米湯,他強打著精神還要安慰著沈樂君。
安永辰也不忍對沈樂君多加苛責,但娘娘廟的天師和他那兩個拖卻被狠狠的修理了一番,自此建鄴城方圓五百里內都不敢再踏足半步,這場天師鬧劇也算翻過去了一頁。
不知不覺間酷暑已經到了,白天熱的人難受,到了晚上才有些涼絲絲的風。
安永泰坐在迎松苑的大榕樹下乘著涼,沈樂君坐在他後面不輕不重的揉著他的肩膀,這些日子總躺在床上,安永泰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君兒?”安永泰放下手裡的書,伸手按住了沈樂君的手。
“嗯?是不是不舒服?”沈樂君有些緊張的繞道了安永泰的前面,雖然安永泰不說,但她看的出來,他時常皺著眉頭,“是不是胸口疼?”沈樂君伸手輕輕的揉著安永泰的胸口。
安永泰伸手將沈樂君的手拉了過來,“我沒事,想吃一碗蓮子粥!”
“那我讓廚房去做?”沈樂君說著就要將一旁的碧月叫來,剛要動,手就被安永泰拉住了。
“我想吃你做的,他們做的不好吃!”安永泰溫柔的看著沈樂君,語氣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沈樂君毫不猶豫的應了一聲,“好,我這就去!”
安永泰嘴角露出笑意,用力拉了沈樂君一下,沈樂君隨著安永泰的力量彎下腰來,接著安永泰伸出另一隻手壓上了沈樂君的後腦勺,微涼的唇很快貼了上去。
一番纏綿的深吻,安永泰才放開了沈樂君,拇指擦了擦沈樂君溼潤的唇,接著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
沈樂君紅著一張臉,一雙眸子裡漾著水汽,嘴唇微張,竟伸出舌頭輕舔了安永泰的拇指一下。
安永泰的眸色猛的加深,再也不敢玩下去,他拍了沈樂君圓潤的屁股一下,調笑道,“小妖精,快去吧,我真的餓了!”
沈樂君微微笑了一下,戀戀不捨的拉著安永泰的手,三步一回頭的出了迎松苑的院子。
安永泰看著拐角處沈樂君消失的背影唇角漾出笑意,沉了好一會,他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欲言又止的暗月說道,“現在說吧,王家的近況如何?”
暗月這才放心的走到安永泰的身邊,稟告道,“王星宇被斬首,王家男丁流放,女人都被充為官妓,王夫人不堪受辱,在路上自殺了!”
“王美涵呢?”
“王小姐和她嫂子被分到了陸洲城的官坊,算時間,再有一兩天就要到了!”
安永泰嘆了口氣,天作孽人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要是看在驍騎營二百零六條命上,王家這樣的下場都是輕的,血債血償,王家滅了九族都不為過,但安永泰知道,王星宇並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事,白雲山上的那個男人才是!
何況,這些與一個閨閣女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回想起那天在客棧裡,平日裡驕傲跋扈的王美涵,竟低聲下氣的求一次纏綿,安永泰的心裡也是百味陳雜,有心酸,有同情,有不捨,說不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
如果不是沈樂君給他隨身帶的手絹驚醒,恐怕,安永泰會從了王美涵吧!
前任的殺傷力總是不容小覷!
“你去跟二少爺支五千兩銀票,就說我買藥要用,然後拿著這銀票去陸洲的官坊打點一下,少讓王美涵受些罪吧,如果要是能給她贖身,最好!”安永泰回想起那張愛說愛笑的嬌容,心裡隱隱有些作痛!
“是!”暗月領命,很快又消失在黑夜裡。
沈樂君再回來時,將熬好的蓮子羹遞給安永泰,坐在一旁有些發呆。
安永泰用勺盛了一口放進嘴裡,看了一眼沈樂君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啊?沒,沒什麼!”沈樂君說完又皺起眉頭問道,“永泰,你說人的血液是最寶貴的嗎?”
“當然了,為什麼這樣問?”安永泰放下空的碗和勺。
“沒什麼,是就好!”沈樂君不著邊際的答道。
安永泰見沈樂君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不再糾結著表情,他也就沒有再細問。
第二天吃完了早飯,沈樂君親自從廚房端來安永泰平日的藥,伸手遞給安永泰,一臉希翼的看著他將藥全數喝下。
安永泰接過丫鬟遞上來的水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