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血手扒在地上緩緩的向前移動著,接著伸出一個頭來,看樣子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她的臉上也沾染了些鮮血,顯的整個人有些猙獰。
“救,救我!”那個丫鬟顯然是看見了沈樂君,拼命的向她這面爬著,雖然看著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了,但半天的時間僅移動了一小點點。
沈樂君呆愣了片刻,就大步走了過去,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沈樂君抱起女孩的上半身,也顧不得女孩的手上和臉上的血漬了,焦急的問道,“姑娘,姑娘,你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我帶你去找大夫吧!”
女孩按住沈樂君的手,搖了搖頭,緩了口氣力,艱難的說道,“我,我家公子,快去喊人,救救....”
女孩的話沒有說完就暈死過去,沈樂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深吸了兩口起,撞了撞膽子,輕輕的將女孩放下,放輕腳步向巷子深處走去。
沈樂君順著地上哩哩啦啦的血跡轉了兩個彎才看見一戶門廳高大的人家,兩尊石獅子猙獰的臥在門口,一看這戶人家就非富即貴。
大門敞開著,沈樂君敲了敲門,探進頭去看了看,想著如果丫鬟嘴裡的那位公子病倒在床上,那時間就很緊迫了,慌忙之下竟沒想到那丫鬟為什麼身上有血。
“喂,有人嗎?我是一位姑娘讓我來的,喂?”沈樂君踮著腳走了進去,前院裡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她順著一個側門,走進二進的院子,門口一隻黃色的狗奄奄一息,眼裡透著痛苦的神情,嘴裡還吐著舌頭,但肚子上卻有很深很長的一道傷口,白花花的腸子都翻翻著。
沈樂君不但不覺得噁心,反而十分同情那大黃狗,她走到那狗身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那狗的腦袋,大黃狗發出輕微的哼唧聲。
“你一定很疼吧?”沈樂君對著狗說著,“沒關係,一會就不疼了,你再忍一忍!”沈樂君說道後面已經忍不出掉下了眼淚。
這時從後院傳出女人的喊叫聲。
沈樂君又摸了摸大黃狗的腦袋,站了起來,向後院走去,她偷偷的順著牆邊走,到現在再沒發現事情蹊蹺那她的神經該有多粗啊,但明知道有危險,好奇心還是迫使她悄悄的往院子深處走去。
後院裡,一位穿著黑色侍衛服的男人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劍,眼見著將劍捅進一個老者的腹部,老者嘴裡往外冒著血,眼神倔強的瞪著面前拿刀的人,嘴裡艱難的說道,“太子不會放過你,你們的,你們這,這幫畜生!”
那個男人冷笑了一下,一腳踹向老者的胸膛,“敢跟六皇子作對的,都得死,太子也不例外!”
一旁站著三個護衛,其中一個抱著手臂,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死到臨頭還不明白,不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們怎麼會知道大漠的書信會在你一個小小的言官手裡?”
“你,不,太,太!”老者等著眼睛,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抱著手臂的侍衛搖頭之際,餘光掃見了門口偷偷伸出半個腦袋的沈樂君,他的視線直直的看了過去,低喝了一聲,“誰?”
沈樂君對上那個侍衛的眼神,瞬間感覺脖子後面搜搜的發涼,即刻轉頭向大門口跑去,果然是好奇害死貓,好奇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樂君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一刻不停的跑到大門口,正撞見一個紫衣常服的男人站在門口,她顧不得別的,拉著男人的袖子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說道,“你可千萬別進去,裡面什麼都沒有,快走,快走!”
完顏智被拉著踉蹌了幾步,剛才情急之下,沈樂君沒有認出他來,但他是認識這個女人的,安永泰的妻子,安家的大少奶奶。
“你跑什麼?”完顏智等沈樂君停下來,很快甩開了她的手。
“那,那院子裡,院子裡”沈樂君將完顏智拉到有人群的地方,雙手柱著膝蓋,艱難的喘著氣。
“院子裡有什麼?”完顏智一向淡漠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此刻卻是深沉的帶著致命的危險。
沈樂君喘息間擺了擺手,“沒什麼,那院子裡有幾條瘋狗,可嚇人了,我怕你你進去被狗咬了!”
完顏智的神色又淡然起來,看了一眼巷子盡頭的兩名侍衛,不著痕跡的擺了擺手。
“你一個人出來的?外面很危險,快回去吧!”完顏智說了一句,就要走開。
沈樂君匆忙又拉住了完顏智的袖子,完顏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兩次無視他的冷壓力,靠近他了,她看不見他臉上生人勿擾的表情嗎?
“你的手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