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那新的得了一盆杜鵑,開的可好了,一會我讓下人給您送來!”安永泰微笑著對安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雖然更關心安永泰的身體,但也不想負了孩子的心意,跟著說道,“好,還是泰兒最孝敬我了,我那正是缺一盆杜鵑呢!”
沈樂君看安永泰神色如常,就伸手扶著老夫人向膳堂外走去,只是還沒等出膳堂的門,就聽見安永辰在身後驚呼了一聲大哥。
沈樂君再回頭時,安永泰已經暈倒在安永辰的懷裡了。
安家很快亂成了一團,老夫人雙眼含淚的坐在迎松苑的外間看著小廝丫鬟們出出進進,等到安永辰將劉方才迎進迎松苑時,老夫人推開丫鬟,自己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向老太醫走去,嘴裡哽咽道,“劉太醫啊,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的孫兒啊!”
沈樂君咬著唇,眼裡水汪汪的,將安永泰的手從薄被裡拿出來,“劉太醫,永泰他!”
劉方才兩鬢已經斑白,步履有些蹣跚,早飯還沒嚥下去就被安永辰請了過來,如果不是安家這一年來,對他確實是不薄,他也不必老了老了還要如此辛勞。
“少夫人放心,老朽定會盡力的!”劉方才說著將食指和中指搭在安永泰的碗脈上。
瞬間,屋裡的幾十號人都安靜下來,沈樂君更是屏住了呼吸等著老太醫的診脈!
劉方才診了會脈,然後臉色嚴肅的嘆了口氣,接著站起身,走到外間的桌子前,蒼老的手微微顫抖著在紙上寫了一行小字:該吃吃,該喝喝,心平氣和!
老夫人腿一軟,後退了兩步,安永辰立刻伸手扶著了她,老夫人望向劉方才,劉方才微微的搖了搖頭,伸手抱拳,“安大人的藥方老朽已經開好了,如若沒有別的事,老朽就此告退了!”
安永辰擔憂的看向從內室走出來的沈樂君,沈樂君仔細的給安永泰蓋好了被子,這才匆匆忙忙走出來,神情焦急的看向一旁的小廝,“還愣著幹嘛?快去給大少爺抓藥啊!”
那小廝的頭無精打采的低著,眼圈有些紅腫。
沈樂君惶恐的看向老夫人痛不欲生的表情,又看向安永辰擔憂的神色,雙腿微微顫抖的走向外間,手裡緊緊的攥著衣角走到桌子前,在看到那張藥方時,眼淚無助的流了下來。
沈樂君不敢哭出聲,安永泰在屋裡輕輕的咳嗽起來,她不能讓他知道,沈樂君伸出手緊緊的捂住嘴,後退了兩步,接著跑出了房間。
安永辰的視線隨著沈樂君的身影移到門口,他按捺住追出去的慾望,許多事還要他處理,安家必須有一個足夠堅強的人繼續撐起這一片天,所以他不能哭,不能軟弱!
安永辰讓下人將老夫人送回萬壽閣,又吩咐小廝將往日的藥熬來,又從丫鬟手裡接過參茶走進內室。
安永泰聽見腳步聲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其實在劉方才把脈時就醒了,要不劉方才也不會為了避開安永泰,去寫個勞什子藥方。
安永泰眼神溫潤,先是喊了一聲辰弟。
安永辰努力的笑了一下,將參茶先遞給床頭站著的暗月,“哥,喝口參茶吧!”
安永辰拿過兩個軟墊來給安永泰後背墊上,又接過暗月手裡的茶,小心的餵給安永泰。
安永泰就著安永辰的手壓了兩口。
“哥,我讓小廝去熬藥了,一會藥來了喝下再睡會吧,劉太醫說沒什麼大事!”安永辰裝出很自然的樣子說著。
“辰弟,不用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的大限恐怕要到了!”安永泰又喝了一口參茶,搖了搖頭,安永辰將茶杯遞給了暗月,將安永泰的被子給他蓋好,仔細的掖好被角,又緊跟著去整理安永泰身後的軟墊。
安永泰按住安永辰有些慌亂的手,蒼白的臉上露出絲微笑,“沒關係,真的,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安永辰再也忍不住,眼圈紅了起來,他反握住安永泰的手,只悶悶的喊出一個字,“哥!”
安永泰也有些動容,他拍了拍安永辰的手臂,“沒事,哥沒事,乖,別哭!”
安永泰等安永辰的情緒緩了緩才繼續說道,“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奶奶那多替我儘儘孝!”
安永辰木然的點了點頭。
“還有,君兒,君兒!”安永泰說了一半卻說不下去了,他透過窗戶望向外面,似乎想透過窗戶看見那個牽腸掛肚的身影。
安永辰點了點頭,“你放心哥,無論將來如何,我都會對大嫂好的!”
“以後別叫她大嫂了,本來她也沒有你大,如果她願意接受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