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煩悶,和對完顏衝深深的厭惡,再放下酒杯已經是平日裡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了,“不怎麼辦,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紅裳抿了抿嘴,不再說話,他是男女通吃,但嵐衣卻是正經的一枚只愛女人的男人,要這樣一個陽剛的男人去折彎了獻身給另一個男人,該是多大的犧牲啊!
“你先在這看著,我去去就來!”嵐衣看了一眼紅裳,起身向內院走去。
嵐衣走的時間不長,完顏衝又走了回來,他的心思根本不能集中在宴客上,爽來又轉了回來,不親自安頓好嵐衣,他不放心!
完顏衝掃了一眼嵐衣空空的座位,臉色微微發沉,看向一旁的紅裳問道,“嵐衣公子呢?”
紅裳柔著身段站了起來,對著完顏衝目送秋波,“嵐衣剛多喝了幾杯酒水,內急去找茅廁了,殿下怎麼只關心嵐衣啊,要不要紅裳陪您喝一杯?”
完顏衝不動聲色的躲開紅裳伸過來的手,眉頭輕輕蹙起,“你還是自己喝吧,我去看看嵐衣!”
紅裳看著完顏衝離開的身影,嘴角含笑的嘆了一口氣,心道,堂主啊,不是我不幫你啊,我已經盡力了!
完顏沖走到後院,正見一個臉生的護衛伸手扶著嵐衣的胳膊,嵐衣扶著一棵大樹不知在幹什麼。
完顏衝的目光定在那護衛握著嵐衣胳膊的手上,臉色沉了下來,遠遠的低喝一句,“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那護衛慌忙放開了嵐衣的手,退後兩步單膝下跪,“屬下見過殿下!”
完顏沖走近才發現嵐衣正扶著一棵大樹幹嘔,完顏衝微微心疼,皺眉問道,“嵐衣,你這是怎麼了?”
嵐衣微微有些痛苦,他擺了擺手,又平復了一下胸口,才靠著大樹說道,“嵐衣貪杯了,沒,沒事,殿下大喜的日子,怎麼不去陪,陪王妃?”
不知怎麼,很尋常的話讓嵐衣說出來,竟讓完顏衝聽出幾分酸酸的味道,他心中大喜,問道,“怎麼,嵐衣是希望我來陪你嗎?”
嵐衣心裡一行烏鴉呼嘯而過,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拉住完顏衝的胳膊,一個呼吸間眼裡湧出淡淡的落寞,“我一個紅塵男子,不敢奢望殿下的厚愛!”
嵐衣說完輕輕的推開完顏衝,向外走去。
嵐衣還沒走遠,那個護衛對完顏衝輕聲說道,“殿下,這位貴客喝醉了,剛還嘆士為知己者死呢,還摔倒在一旁,您看現在是不是讓人送他回去?”
完顏衝看了一眼嵐衣的青衫,右側的衣袍上的確有些髒了,他皺眉思索了片刻,立刻上前扶住了左右搖晃的嵐衣,嵐衣穿著青衫看著瘦弱,但身體卻結實的很,搖晃起來完顏衝一個人竟扶的有些不穩。
完顏衝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面生的侍衛,皺眉呵斥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前幫我扶著他來!”
“是!”那侍衛走上來扶住嵐衣的另一邊。
“先扶他去偏殿休息會吧!”完顏衝說完又看了一眼那侍衛,“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生?什麼時候來府裡的?”
“秉殿下,我是去年進府的,一直在外院執勤,前幾天才被劉校尉調到府內!”
“哦,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袁波濤!”
完顏衝點了點頭,不再多話,事後他見到劉校尉特意多問了一句,確實像袁波濤說的那般才放下心來。
沈樂君懷裡揣著髮簪,忐忑的在新房裡坐了半宿也不見完顏衝來新房,後來實在困的極了,才合衣靠在床上睡了過去。
“主子,主子,醒醒!”蘭貴妃給沈樂君陪嫁來的一個丫鬟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沈樂君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她眼中露出戒備,看是蘭貴妃送的丫鬟才稍稍放下心來,“珠翠,怎麼了?”
“殿下派人來了,讓您現在去後殿!”蘭貴妃身邊得力的大丫鬟珠翠說道。
“哦,好!”沈樂君將心橫了橫,在兩個丫鬟的幫助下換了衣服,梳洗打扮好去了後殿。
遠遠的後殿傳來清雅的絲竹絃樂聲,悠揚的樂曲中夾雜著男人低沉的聲音跟著節奏輕喝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五花馬,千金裘......”
沈樂君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沈樂君站在門外凝神聽著,就連身旁侍衛別有深意的目光也沒有發現。
另一個侍衛微微皺眉,伸手將門推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推門的聲音並沒有讓裡面的曲子停下來,反而是完顏衝大聲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