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君輕咳了一聲,微微錯開安永泰的目光,看向完顏衝,“你打吧,我是不會怕疼的!”
安永泰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但鞭子在手中,讓他怎麼下的了手?
就在完顏衝等的有些不耐煩時,突然安永泰伸手摸了鼻子一下,接著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臉色潮紅,手腳微微抽搐。
“你怎麼了?”沈樂君先是發現了安永泰異常的表現,大步跑向安永泰,伸手著扶住了安永泰的胳膊。
流星在人群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迅速的大聲喊道,“他,他中毒了,快有刺客,保護殿下!”
一旁的護衛立刻將完顏衝團團圍了起來。
沈樂君扶著安永泰的手微微發抖,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人群中站著的流星。
安永泰在身下輕輕捏了她的手一下,然後輕聲罵了句笨蛋。
沈樂君這才停止了慌亂,開始有些明白,安永泰這是在替自己解圍,她眼中漸漸氤氳,想著私下裡說句謝謝,卻沒來得及說,就見安永泰呼吸急促起來。
安永泰是真的呼吸急促,不是裝的,因為沈樂君能明顯聽見他喉嚨裡因為憋氣而發出類似雞鳴的聲音,手指佝僂成雞爪樣。
“你,你怎麼了?”沈樂君剛安定些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袁波濤,袁波濤,你怎麼了?”流星靠前將沈樂君推開,然後用眼神示意她躲開些。
沈樂君趁亂遠離了這二人,是啊,一個侍衛倒地,她過去抱住是有些不合適,但她真的很擔心很擔心,這個男人,他真的是為了自己才給自己下毒的!
安永泰再醒來時已經在後院的侍衛休息的房間了,一旁流星抓著一把瓜子圍著炭盆吃著,不時的喝上一口茶。
“我,我胸口好悶!”安永泰喘息著說道。
流星迴頭看了他一眼,一邊吃著瓜子一邊走了過來,“悶啊?活該,那七步散是隨便聞的嗎?你辛虧沒吃進去,要吃進去大庭廣眾之下我再急著救你,咱倆曝光不說,就完顏衝的那些侍衛,一人給咱兩一刀,咱倆都成塞子眼了!”
“你沒救我?那是誰救的啊?”安永泰艱難的又喘息了一會才說道。
“唐發,不過,他只是驅散了七步散的一部分藥效,不然你也不會這麼難受了,我華宮的秘藥,能是他這個死犢子說解就能解的嗎?”流星哼了一聲,繼續咔吧,咔吧咳著瓜子。
“那你還不快給我解藥?”安永泰聽著流星吃瓜子的聲音,再加上他悠哉悠哉的表情,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解藥,你還需要解藥嗎?你可是打通了全身經脈洗過髓的人!”流星說到一半,隱隱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波濤啊,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三皇子一定會幫你抓住真兇的!”
安永泰向門口看去,一個矮一些的身影閃了進來,頭上戴著大帽子。
那人走到屋裡,將披風上的帽子摘下來,正是沈樂君,她走到安永泰的身邊,緊張的問道,“怎麼樣,你怎麼樣?”
安永泰眉頭促起,不悅的呵斥道,“你這個女人,到底長不長腦子,這個時候正是戒備最嚴的時候,你來這幹什麼?”
“我,我擔心你嘛!”沈樂君被罵的低下了頭。
“你要真的關心我,就不要做傻事,為了個丫鬟自願捱打,沈樂君,你還真是笨到家了,現在什麼也別說,趕緊回去!”安永泰一手捂著悶痛的胸口,一手對沈樂君揮著手。
“哦,我,我這就走,你,你們保重!”沈樂君來不及多說,就被安永泰趕了出來,珠翠躲在暗處,見沈樂君出來,立刻上前抓著她的手就往新房那面跑。
沈樂君猝不及防的被她拉著的險些摔倒,她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慌什麼?”
“主子,快走吧,剛才有一隊侍衛出去,正護著殿下往新房去呢!”珠翠一邊跑一邊說道。
沈樂君也慌了起來,被完顏衝抓到不在新房,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端呢!
二人走到一半,沈樂君拽住珠翠停了下來。
“怎麼了主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珠翠急的要死,恨不得能插上對翅膀飛回新房去。
“已經來不及了,咱們肯定比完顏衝晚到的,不如去廚房!”
“廚房?”珠翠驚訝的問道。
“對!”沈樂君不再多說,拉著珠翠向廚房走去。
完顏衝坐在新房的主位上,地上跪著沈樂君的陪嫁丫鬟環配,他帶來的兩隊侍衛細細的搜著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