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的!”
迎松苑的書房內,門口站了十幾個小廝,一人端著一碗藥,翠雀焦急的在門前走來走去。
暗月輕步走了出來,回身將門小心關上,翠雀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大少爺還是不肯吃藥嗎?”
暗月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翠雀焦急的打著手,額頭已經滲出些許汗來。
“暗月!”安永泰在書房裡喊了一聲,暗月忙應聲,在轉身之際匆匆交代了一句,“要不讓大少奶奶試試?”
暗月等不得翠雀的回答,急忙回了安永泰身邊,去整排的書架上找主子要的書去了。
翠雀眼睛一亮,也不吩咐旁人,腳步翻飛,裙襬搖曳,匆匆忙忙的向迎松苑主院走去。
沈樂君不在迎松苑,秀華說是給大少爺頓雞湯去了,翠雀又折身去了廚房,廚房也沒有沈樂君的身影,最後在惜竹軒找到了她。
惜竹院內,安永辰趴在桌子上,旁邊是兩個空了的酒壺,昨夜開著窗戶喝了半夜的酒,初夏的風還是有些硬,安永辰又是勞累了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宿醉之後,一大早便發起燒來,曉風請來了劉太醫,可安永辰醉的厲害,卻死活不讓他把脈,偏說自己沒事。
劉太醫只好開了一副醒酒湯,又開了一副驅寒散熱的湯藥。
沈樂君去廚房吩咐午間的飯菜時,正趕上惜竹院的小廝給安永辰煮醒酒湯,沈樂君聽了小廝說安永辰的情況,心裡不放心,就跟了過來。
沈樂君一進屋就是嗆鼻子的酒味,兩個丫鬟忙著收拾地上安永辰吐的髒汙。
“這才回來幾天啊,就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沈樂君皺著眉走到安永辰的身邊,輕輕順著安永辰的後背,抬手接過小廝手裡的溫水,等安永辰吐的好一些時遞給他茶杯。
安永辰用袖子遮住滿是酒味的嘴,接過茶杯漱了漱口,“你怎麼來了?不用在大哥身邊守著嗎?”
沈樂君被噎了一下。
安永辰說完也是後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裡都是沈樂君這三天圍在安永泰身邊噓寒問暖的情景,想起在路上沈樂君依賴自己,連半刻鐘不見人就得找他,現在看來真是諷刺,自己不過是她臨時的保鏢罷了。
沈樂君靜默了一下,“永泰身體還沒有恢復好,穿衣飲食都要格外注意些,有他一個就夠我費心了,你還要作踐自己嗎?來,先把醒酒湯喝了!”
安永辰胸中憋悶的狠,安永泰病了就是病,他安永辰病了就是作踐自己嘍?
“我可不敢勞煩大少奶奶費心,你還是把大少爺伺候好了就行!”安永辰心中憋悶,說的話不滿就尖銳刻薄了三分,回手推了沈樂君送過來的醒酒湯。
那醒酒湯是剛熬好的,還很熱,裝的又滿,安永辰一推之下灑出了不少,沈樂君的手背被灑出的湯燙了一下,瞬間就紅了一片。
沈樂君的手在拐賣期間生了凍瘡,安永辰花了重金尋了頂級的凍瘡藥來,抹了半個月多月,她的一雙手倒是比沒生凍瘡之前還要白希細膩。
“大少奶奶!”曉風忙上前接過了沈樂君手裡的碗。
安永辰跟著看去,見沈樂君甩著手,手背上紅了一片,心下懊惱自己的莽撞,有心要拉過她的手察看,又覺不妥,暗自忍耐著。
“你,你沒事吧?”安永辰的氣焰瞬間降了好幾個檔次。
“你說呢?你看看,你那貴的要死的藥膏是白抹了!”沈樂君將手遞到安永辰眼前。
安永辰抓住沈樂君的手,皺著眉頭看著沈樂君紅腫老高的手背,輕輕的吹了吹氣,十分愧疚的說道:“我,我去找藥!”
安永辰眼中透著幾分憐惜,幾分驚慌,不復往日的溫和,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安永辰還在發著燒,他的手心很熱,熱度從被燙傷的手心裡一直傳遞到沈樂君的心裡,熨燙著沈樂君的心。
沈樂君看著那雙為她著急為她心疼的眼睛,棕色的眸子投射出他緊握著的手,心中軟的竟再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在歸程,沈樂君的身邊只有安永辰,他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被沈樂君牢牢的抓在手裡,一刻也不敢鬆開,只有將自己拴在安永辰身邊,她內心的恐慌才稍減一些。
但是,現在回到了安府,她就是正兒八經的大少奶奶了,沒有於情於理也不能再去纏著安永泰意外的別的男人,所以,沈樂君這三天都儘量讓自己躲著安永辰!
“我沒事,不疼!”沈樂君目光柔和的看著安永辰,輕使了些力氣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