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秋又來,時光飛逝,轉眼又是一年。
安家祠堂外停著一輛一般的藍皮馬車,沈樂君一身白裙從祠堂裡出來,馬車上一人立刻撩開車簾走了下來,手裡端著一壺花茶。
“就知道你得哭成這樣,事情都過去一年了,該放下的也得放下了,死的人去了就去了,你這活著的還得活著不是嘛?”崔雲秀拿著茶壺才發現沒有拿杯子,立刻看向趕馬車的馬伕。
“喂,那個初七初八的,趕緊送個杯子來,沒看見你家主子哭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嗎?這麼大的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初七頭戴梭立,帽簷壓的低低的,嘴裡叼著一根稻草,連看也沒看崔玉秀一眼。
崔雲秀撇了撇嘴,認命的自己顛簸回去拿杯子,不忘告狀,“我說君兒啊,你看你把那大爺寵的,都快成了你的主子了!不就是長的比尋常人好看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花孔雀一隻!”
沈樂君拉了拉崔雲秀的袖子,崔雲秀也感覺到了初七瞪過來眼神中的殺氣,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液,討好的看著初七笑呵呵的說道,“開玩笑,開玩笑,別當真!”
沈樂君在身後翻了個白眼,上了馬車後伸手指著崔雲秀的額頭罵道,“你啊,就是嘴欠,既不敢惹他,又非得每天逗上兩回,我看哪天真把他惹毛了,一劍滅了你,看你去哪哭!”
“切,他才不敢了,我好得是你姐妹,他連主子都不顧了?”崔雲秀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後壓低聲音在沈樂君耳邊說,“你沒發現初七那小子生氣起來才更好看嗎?”
沈樂君瞥了崔雲秀一眼,“怎麼?你不喜歡你們家那浩哥哥了?要開始喜歡初七了?”
“誰說的?我們家木頭最好了!”崔雲秀笑的甜甜的,提起她的青梅竹馬元浩才有些小女兒家的嬌羞。
沈樂君看著崔雲秀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直咗牙花,要不是她親眼看見,還真不知道這個大大咧咧的女人還有這小女兒態。
“嗨,我說正經的,風月館的嵐衣和紅裳兩位公子後天要一起登臺演出,我可是要去的,你去不去?”崔雲秀認真的看著沈樂君。
沈樂君手裡拿著一本易經仔細的看著,伸手翻了一頁,頭也沒抬的說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科舉了,我不去,我還有好多書沒背熟呢!”
崔雲秀不滿的抽出沈樂君手裡的書,“天天看書,你都看傻了,放鬆一個晚上怎麼了嘛!”
“我不像你,都胸有成竹了,我本來就底子不好,再不惡補一番,指定沒戲,以後我吃誰喝誰去啊?”沈樂君說著就要去搶崔雲秀手裡的書。
“那也得勞逸結合啊!”崔雲秀的話沒說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二人沒有防備,匆忙中頭撞到了一起。
崔雲秀揉著額頭撩開馬車的簾子,氣哼哼的吼道,“初七,你要死啦,駕個車也不會!”
沈樂君坐的這面正是挨著大路的這面,她撩開簾子,要說的話就都咽回了肚子裡,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群穿著白銀盔甲的侍衛們騎著高頭大馬在路上呼嘯而過。
一百多人的隊伍整齊劃一,兩人一組,遠遠的似一條長龍攀巖而過,有規律的馬蹄聲竟猶如千軍萬馬過境一般。
崔雲秀扒在沈樂君的頭旁瞪著眼睛也驚訝不已,二人不約而同的屏著呼吸,等那銀裝隊伍過後,才敢小聲的說話。
“乖乖,好有氣勢的軍隊啊,個個英姿颯爽,器宇不凡!”
沈樂君好笑的看著崔雲秀,不屑的罵了句,“花痴!”
“嗨,我花痴,剛才也不是誰看的都不眨眼了!”
“我,我,我那個是,是”沈樂君被說中,一時間還真想不起怎麼反駁。
“是什麼?切,別說你在看風景,根本沒看人!”
“哼!”沈樂君爽來不再爭辯,拿起她那本易經繼續看著。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有氣勢?”崔雲秀聊著簾子繼續往外扒著頭,嘴裡嘀咕道。
“他們是君與閣的人!”許久沒有說過一個字的初七,緩緩的駕著馬車又行了起來。
“君與閣?”沈樂君與崔雲秀同時問道。
當然,他們是得不到初七的回答的。
“哎,我聽說滄寧知府就是被君與閣殺的,他們還搶了那知府的女兒回去,說是官府到現在都不敢拿君與閣怎麼樣呢!”崔雲秀說道。
“我怎麼聽說君與閣滅了鳳凰山的山匪,出入安梁再也不用膽戰心驚了?”沈樂君說道。
“切,那山匪窩裡的金銀不知有多少呢,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