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野火的異樣,令狐景天迅速轉過身來,一把衣服奪過去,迅速將沒有受傷的右臂伸進袖子,便將衣服披上去,掩住了後背。
那樣子,彷彿野火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一樣。
“兩道疤而已,也至於躲躲閃閃!”
鄙夷一句,野火還是走過去,小心地幫他將受傷的胳膊伸進了衣袖,一邊就幫他整理著衣襬。
她的指尖不經意地掠過他的肌膚,卻在令狐景天心中帶起了漣漪。
垂臉看著在自己身前忙碌的野火,他微眯起眸子,輕輕地吸了口氣。
淡淡的髮香,輕飄入鼻。
幫他套上實袍,繫好衣帶,扣好腰封,野火這才吁了口氣停下了動作。
“好了!記得左臂儘量不要大動作,雖然我幫你纏了厚繃帶,不過那麼大的傷口應該很容易浸血的!”
生平第一次幫人穿衣服,她也終於明白,穿衣服也是力氣活。
抬起臉來,剛好迎上令狐景天毫不顧忌的目光。
他的表情,簡單和那天強吻她的一模一樣。
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野火氣憤挑眉。
“我警告你令狐景天,不許有邪惡的思想活動!”
令狐景天控制不住地揚起了唇角,語氣也少有的促狹起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差點,咬到舌頭!
意識到自己失口,野火的臉一個子滾燙起來。
“滾開!”
抬手擊向他的胸口,她用憤怒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令狐景天抬起手掌,在她擊中他胸口之前,準確地抓住了她的小拳頭。
“就算我受傷了,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野火用力向後縮臂,拳頭確被他緊緊鉗住,動彈不得。
抬臉看到令狐景天那張寫滿了輕蔑的俊臉,她不由地越發惱怒起來,毫不猶豫地便將另一隻拳頭擊向了他的腹部。
腹部一陣絞痛,令狐景天頓時寒了臉色。
“死丫頭,你真的打我?!”
看他皺緊眉頭,彎下身子,一臉痛苦的模樣,野火一臉地得意。
“哼,打得就是你!”
抽回胳膊,她彎身收拾起地上令狐景天換下來的舊衣和沾著血的棉巾等物,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疼得呲刀咧嘴,氣得咬牙切齒的令狐景天。
————
晚飯十分豐盛。
風雷驚心準備的食材加上炫夜的廚藝,每一道菜色都是色香味俱全,只看一眼,便平生食慾。
餐桌上,風雷和令狐景天依舊在自己的老位置,野火也依舊是坐在令狐景天左側,只是多了一個炫夜坐在她的對面。
“你們二個也真是的,怎麼能直接回刀字部嗎,最起碼也要到平臺上走個過場!”
風雷一邊啃著排骨,一邊埋怨道。
野火和令狐景天交換一個眼色,誰也沒有開口反駁。
眼看著令狐景天將筷子伸向盤裡的大蝦,野火不由地大怒。
這傢伙是笨蛋嗎,身上有傷還要吃這些不利用傷口癒合的東西!
探手過去,從他筷子間奪回那隻蝦來,她一邊吼道。
“今天你只准吃菜,不準吃肉!”
一邊說著,她就狠狠地斜了他一眼,又迅速瞄了一眼他的肩膀。
炫夜不動聲色,風雷卻是擔心地皺起眉頭,以為一場奪菜大戰又要上演。
哪想坐在他對面的令狐景天竟然大氣都沒出一聲,便乖乖地將筷子伸向了野火移到他面前的素炒青菜。
二位當事人繼續吃飯,旁觀者大師兄風雷差點吃驚地咬到自己的舌頭。
王爺,好意提醒!
第二日,天氣陰沉。
野火一行四人來到書院中心廣場的時候,各部的弟子早已經將整個廣場擠得水洩不通。
琴字部昨天毫無懸念地勝過了棋字部,琴刀二部之爭成了這次八部之戰最有懸念的看點。
以近攻見長的刀字部能否再創奇蹟,以藍玉為首的琴字部能否繼續不敗,無人知道。
但是,大家相信,這一場決賽必然會是一場精彩的對決。
因為是八部之爭的最後一天,除了辦事離開書院的丁刃,包括主院秦怡、副院歐芹等其他六部導師在內,無一缺席。
早已經等候在場面的皇甫賢,看到野火等人,立刻就笑著向她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