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媛習慣事先測試麥克風,檢查試用品是否備齊?
“等一下!”鄭士衷拉回迷失在袁媛與鼕鼕所構成的溫暖氛圍中的理智。“你那些威脅信我可以不管,但今天收到的洋娃娃呢?”
袁媛眼睛一瞄。“是莊子維通風報信的吧?”
“你別管是誰說的。根據我過去做警察的經驗,也許有人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寫威脅信給別人,但割破洋娃娃、染上血跡,這就很不尋常了,可見犯人對你憎恨很深,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
“那不是血,我檢查過了,是紅色顏料。”
“是不是血不重要,要緊的是,這個染紅的破娃娃所代表的涵義。”
“一個破娃娃能有什麼涵義?”
“如果把這個洋娃娃拿給犯罪心理學家分析,他可以給你一份幾萬字的報告。”鄭士衷對她伸長手。“所以,把娃娃拿來。”
“唉!”她嘆口長氣。“我把洋娃娃丟掉了。”
“什麼?”他一掌拍向講臺。
砰!木製的高大講臺居然在他一掌之威下解體,花飾、講稿、試用品、麥克風……紛紛掉到地上。
袁媛呆了,來幫忙的助理們呆了,連一些早到的下線也呆了。
鄭士衷無辜地看著自己的手。“我根本沒有用力——”
第五章
夜光PUB裡,鄭士衷一手拿著一個染紅的破娃娃,一手握著一塊碎木頭……這就是今天中午被他一掌擊垮的講臺碎片之一。
他的臉色很難看,袁媛站在一邊縮得小小的。
“很好,好極了。”他咬牙,洋娃娃的手臂快被他捏得變形了。“那些威脅信都是開玩笑,不會真的付諸實行?”
袁媛又縮了一下脖子。
他就覺得奇怪,怎麼可能他一掌下去,講臺就垮了?就算他要打爛一張拼裝的電腦桌,也要用上十幾拳;更何況是飯店會議室那種一人高的大講臺,哪有可能隨便就被打壞?
中午的時候她急著開產品說明會,不讓他多盤問。
幸虧他當警察時的職業本能還在,收集了一些講臺碎片,又殺去她的辦公室翻出被丟掉的破娃娃,終於找到威脅成真的直接證據。
“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一個被巴掌打壞的講臺,它的斷面切口會這麼平整嗎?”
當然,這有何困難?她又不是沒讀過偵探小說。“因為講臺事先被鋸子之類的工具破壞過了。”
“那你還說威脅信都是寫來發洩的,不必當真?”
“以前是這樣沒錯啊!”根據她接威脅信長達十年的經驗來看,對那種東西認真是自討苦吃,誰知道這次會變樣?
“以前沒人寄這種破東西給你。”他一巴掌連同洋娃娃一起拍在吧檯上。
“大哥大,拜託,小力點,我這PUB上個月才重新裝潢,不想這麼快再修一次。”酒保小派把一杯龍舌蘭放在鄭士衷面前。
“小派,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被恐嚇就算了,還要被罵。”袁媛巴著酒保要啤酒。
小派看一眼吧檯上紅通通、被割得亂七八糟的洋娃娃,做了個噁心的表情。
“小媛,如果你要聽公道話……收到這種東西還不報警的人,確實該罵。”小派嘆口氣。“記得我們讀大學時,你第一次收到威脅信,我就勸過你,做人低調點,你也沒聽我的,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威脅信捏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是啦!你那樣是很帥,帥得讓人超想扁的。”
“小派,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當年那封威脅信是王某某寫的,她是嫉妒繫上選系花,我的得票數比她高,一時意氣罷了!為了這一點小事去報警,我才沒那麼閒。”
“不好意思喔!我的腳趾頭不會想事情。”小派撇嘴。
鄭士衷訝異地看著他們。“你們是同學?”
小派和袁媛一起點頭。“是啊,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合起來七年。你不知道嗎?”
他們沒說,鄭士衷怎麼可能知道?
他們同班了七年,那她的初戀情人……該不會就是小派吧?
鄭士衷看著小派,他和袁媛是同學,應該也同年,那就是三十歲,但小派……金色的長髮,戴著鼻環,一臉大濃妝……因為小派的五官很有型,所以這種裝扮不僅不醜,還別具魅力。
以前他還頗欣賞小派的特立獨行,但現在知道小派有可能是袁媛的初戀情人之後……看著小派,再瞧瞧袁媛,真是一點也不相配。
難怪怎麼找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