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著司馬煜。
阿狸估計他不是在懊惱,就是在逃避。不過他也不想想這一天是什麼日子,他想逃就能逃嗎?
阿狸十分優裕從容吃飽喝足。
果然,去鏡臺前試新衣的時候,司馬煜悄默聲灰溜溜的回來了。
——他還得陪新婦見舅姑,這個時候敢掉鏈子,讓阿狸當著閤家親眷沒臉面,王坦日後不小鞋死他。
阿狸斜眼望了司馬煜一眼——血氣還有些衝,眼神也亂著,虛得都不能直視她。表情倒是偽裝得好,不仔細瞧幾乎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珠翠給她梳頭,阿狸就問道:“早膳用過了嗎?”
“嗯。”他答得簡潔。
看來是還沒。
“布上來吧。”阿狸就吩咐道。
司馬煜被鬱悶到了。原本想賭氣,然而嗅到穀物的芳香,彆扭就先消了一半。看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再望見阿狸面色無異,還是拾起了筷子。
“你不再用些?”
“已吃過了。”阿狸笑道。
“……我去練劍了。練得有些汗,就順便洗了個澡。天有些陰,以為時候還早……”
阿狸依舊笑著,“我明白。”挑了一白一紅兩枝山茶花,問司馬煜道,“戴哪枝好看?”
“紅色的。”答了又覺得不妥,“不過我阿爹阿孃喜歡白色的。”
這個時代也崇尚白色。白色喜慶,正該是這個場合的穿戴。
“那就戴白色的吧。”阿狸將花遞給珠翠修剪。
“……哦。”
這場合討好他阿爹阿孃其實沒錯,但司馬煜就是覺得有些微妙的鬱卒。他都說了他喜歡紅色那枝啦!她是他老婆啊,難道不該優先討好他嗎?女人不是講究“為悅己者容”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司馬煜立刻就有些燥亂。
而阿狸命人盛了水將紅山茶養了,像是沒覺出他的糾結,只微微垂了頭笑,“等回來再戴紅色的給你看。”
……司馬煜的煩躁瞬間消失無蹤。
他臉紅了。
他很想貼自己一巴掌,臉熱什麼啊。美女在他眼前脫光了他都沒臉紅過啊。什麼時候這麼面薄了!他可是東宮啊,東宮這麼面薄怎麼吃得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