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臂膀眯著眼睛看著他,只覺得心中淡淡柔柔的,如流過一彎緩緩清清的溪流般柔軟。醉心則稍稍鬆了鬆筋骨,半趴在桌子上盯著易曲。
易曲一面喝茶一面慢慢道來,其實易曲並不是個會講故事的人,然而這對醉心來說已經足夠了,或許他本身並不是在享受這個故事,他只是想聽著易曲不緩不急的聲音,在那朦朦朧朧輕輕柔柔的聲音裡慢慢沉睡過去,他覺得連夢都是靜的,耳邊有個人為自己說話的感覺真好。
易曲說了一會兒,再呷了口茶,抬頭時就見醉心已經枕著自己的手臂沉睡過去。易曲唇角勾笑無奈搖搖頭,他有時候敏感而又多慮,明明是個已婚男人的性子。卻在平時的行為裡像個孩子。她只是低頭含了口茶,一抬頭的時間他就已經閉上眼睛了。
面容沉靜,呼吸平穩,暈黃的燈光在他的眼角下唇邊都投了層淡淡的陰影。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輕顫著,易曲覺得那扇動著的睫毛,像一把輕小的刷子刷過了她的心,癢癢的柔柔的,舒服卻又撓人。
目光掠過他半隱在燈光裡的臉,觸及到他面頰上那塊淡白的疤痕時,眼睛裡又閃過不知明的情緒,那天她與醉心走到一處他那奇怪的反應,讓易曲不得不回頭打探,原來……那裡竟是他的孃家,真不知他到底受過什麼樣的待遇,才會生出這樣絕望的反應。
易曲站起身來,站到他旁邊,微微低下身子,下巴正半靠著他的肩膀,雙手分別抄過他的膝蓋與腰間,略一使力就抱著他起來了。易曲皺皺眉,明明看著長了些肉的,怎麼還是這麼輕。
易曲抱著他走了兩步,到了床邊,輕輕俯下身子,小心的放醉心躺下來,易曲半彎著身子,臉頰與醉心貼的近了,一縷半垂著的頭髮不小心掃過醉心的額間。
易曲剛要撤離的雙手卻突然頓在原處,並不急著起身,只是略略抬頭看了看上方仍舊緊閉著眼睛的醉心。
“眼睛閉的太緊了……”易曲稍稍抬高了與醉心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