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之前讓我趕屍到濟南的喜神客棧,但是負責接收屍體的人就是他。”吳志遠回想片刻,問道,“這個人看上去亦正亦邪,師父你對他了解多少?”
張擇方緩緩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說道:“我只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從未見過他,今天若不是他承認自己就是楊成宗的父親,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在想,他和我們茅山派是不是有什麼淵源?”吳志遠好奇的問道,其實這個疑問從他初見楊半仙時就已經在腦海中誕生了。
“我也不清楚。”張擇方搖頭道,“不過茅山弟子的花名冊上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他應該跟我們茅山派沒有什麼瓜葛。”
吳志遠聽到張擇方說起“花名冊”三個字,不由得聯想起了楊成宗、周煥章等人說過的話,於是問道:“茅山弟子的花名冊上有我的名字嗎?”
張擇方聞言一愕,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拍了拍吳志遠的肩膀,輕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志遠,名分只是虛話,心裡有茅山,你就是真正的茅山弟子。”
“心裡有茅山……”吳志遠喃喃念道,這幾個人雖然簡單,但似乎並不易懂。
“糟了,我們把月影和晚香兩位姑娘給忘了!”張擇方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口叫道。
吳志遠一經提醒也想了起來,連忙翻身從草塌上下來,抄起旁邊的桃木劍就向丹房門外衝去。
張擇方手腳不利索,自知無法走到大茅峰華陽洞口,於是在後面提醒吳志遠道:“志遠,在正西位置點一根火摺子,陣法自破!”
吳志遠轉身點點頭,衝出了門外。
丹房外的空地上坐滿了黑降門弟子,眾人見吳志遠出來,均是又驚又喜,紛紛站起身來,齊呼“門主”。
吳志遠向眾人拱了拱手,朗聲道:“我要去救人,兄弟們先就地稍事歇息!”說完,向近前的一位黑降門弟子索要了一根火摺子,然後向山門衝去。
一口氣奔襲到華陽洞口,吳志遠並未看到月影撫仙和盛晚香的身影,說明張擇方的陣法依然有效,她們二人還被隱藏在陣法之中,陣法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按照張擇方的指點,吳志遠打起了火摺子,將火摺子插在華陽洞口正西的位置,火摺子一入地,吳志遠立刻便看到東面站著兩個人,一個一襲紅衣紅裙,正是月影撫仙,另一個一身灰黃粗布衣裳,正是盛晚香。
不知為何,看到這兩人痴痴傻傻的站在原地,吳志遠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他聳了聳鼻子,走到月影撫仙和盛晚香面前,看著面前兩位佳人,勉強笑了笑,問道:“是不是等的有些心急了?”
月影撫仙怔怔的看著前方遠處山巒,面無表情,而盛晚香則緩緩轉動眼珠,看了吳志遠一眼,像是隻聽到了聲音,但聽不懂他說的話。
吳志遠左手拉著月影撫仙,右手拉著盛晚香,帶著兩人回茅山道院方向,茅山派雖是符篆見長,但煉丹也較為在行,說不定有靈丹妙藥可以給月影撫仙和盛晚香召回魂魄。
三人回到玉晨觀時,吳志遠看到一幫身著道袍的茅山弟子正在匆忙的抬水滅火,而那幫黑降門弟子則站在遠處,做觀望姿態,他們想必也是聽到了聲音,所以從丹房過來檢視。
這些茅山弟子並不認得吳志遠,所以所有人只顧著匆忙救火,完全忽視了吳志遠、月影撫仙和盛晚香的存在。
吳志遠也不去計較這些茅山弟子一直隱藏不現身的原因,眼下他最重視的是月影撫仙和盛晚香的尋魂一事,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於是他拉著兩位佳人的手穿過匆忙的人群,徑直向丹房方向走去。
見吳志遠帶著月影撫仙和盛晚香走過來,其中一名黑降門弟子迎上前來,畢恭畢敬的請示道:“門主,金珠尼的屍體該如何處置?”
“月影,你說該如何處置?”吳志遠想也沒想,轉頭向站在自己左側的月影撫仙問道。
話音一落,他便意識到自己問得有些多餘,月影撫仙茫然的看著前方,根本沒有理會吳志遠。
那名黑降門弟子顯然也察覺到了月影撫仙的異常,臉上盡是疑惑之色,但他沒敢多問。
“準備一副棺材,先把她埋了吧。”吳志遠嘆了口氣,金珠尼雖然窮兇極惡,但她畢竟和月影撫仙有血緣關係,況且死者為大,只能先讓她入土為安。
那名黑降門弟子聞言有些驚訝,他原以為吳志遠會給出鞭屍或者煉製屍人之類的命令,沒想到這寬厚仁慈的門主居然要將金珠尼安葬,但門主之命不敢有違,那黑降門弟子答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