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謐輕聲驚道:“是誰這樣大膽啊?”
“是棟樑會的人。”齊瀧說道。
見蘇謐面露疑惑之色,齊瀧立刻想到蘇謐恐怕不知道何為棟樑會,又解釋道:“就是原本梁國的殘餘勢力結成的組織,一直與我大齊為敵的。”
“梁國已經滅亡二十多年了,沒想到這些人還是賊心不死,企圖謀奪我大齊的江山,謀害我大齊的忠良。”齊瀧恨恨地道了:“他們試圖行刺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怕前幾次的刺客事件也是他們的謀劃。”
“前幾次?”蘇謐驚叫起來,“難道皇上竟然還遇到過……”
“不用擔心,朕這不是好好的嗎?”看到蘇謐驚惶失措的樣子,齊瀧安慰她道。
“皇上可別這樣說,那些亂臣賊子都一個個兇猛地很,臣妾怎麼能夠不擔心呢?”蘇謐驚魂未定地說道。
“謐兒不用擔心,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是有過幾次謀劃,可是都沒有近身過,只是在宮外就被解決了,有時候還在謀劃的時候就可以發覺,我們大齊的侍衛和刑部也不是擺設啊,”齊瀧攬住蘇謐的腰把她拉進懷裡,笑道:“只是這一次,竟然被人殺到了眼前。他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謐兒你,朕可是真的要危險了。”
“皇上洪福齊天,這些跳樑小醜如何能夠傷得了您呢。”蘇謐笑道,“臣妾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從齊瀧的懷裡掙脫出來,站直了身子,輕輕把手伸入碧玉青瓷小缽之中,沾取了清水撒進硯臺,齊瀧的眼神落在蘇謐的手上,欺霜賽雪的素手帶著幾點水珠兒,如同早春的花露,纖白的指尖持著深黑的墨條,更襯得格外動人。
齊瀧不禁讚歎道:“古人說‘紅袖添香’實為讀書之雅興,正是書香佳人兩相風流的佳話,被後人傳誦讚美,這古人著實是沒有見識的,倘若是見了謐兒此時的風姿,必定要把那詩詞改為‘碧羅添香夜讀書’了,紅衫俗不可耐,哪裡有眼前謐兒的碧羅輕點,出塵脫俗,恍如仙子啊。”
今天蘇謐身穿一件淺碧色天羅廣袖長裙,上面以銀線穿插繡成繁複的白梅暗花。一頭漆黑的烏髮挽成天仙髻,用一隻純銀鑲嵌藍寶石的攏爪紋絲不亂地攏住。斜插著一隻梅花形狀的碧玉簪子,簪子頭上墜著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蘇。此時為了磨墨方便,將寬大的袖子挽起到小臂處,如羊脂白玉般的半截胳膊露在外面,溫潤如玉之中透露著風情萬種,雅緻莊重之中流連出儀態萬方。
“呵呵,”蘇謐掩口輕笑:“皇上盡是信口胡謅,把古人聖賢的詩詞都這樣篡改一番,偏偏還要說的這般振振有詞。”
“朕可是沒有胡說八道,”齊瀧伸手拉住蘇謐的手,“單看這一雙纖纖玉手,只怕這個世間就少有人能夠比及。”他拉著蘇謐的手,只覺得那十指溫涼如玉,指甲圓潤動人,一時之間情思大動,忍不住捏了捏。
蘇謐的手一顫,隨即觸電一般把手猛地掙脫出來。
“皇上,太髒了,”蘇謐指著齊瀧的手嬌嗔道:“看吧。”
齊瀧這才發現蘇謐的手心裡染上了不少墨汁子,剛才自己揉捏之間,連自己的手上都被連帶著染黑了。
“古人聖賢都是一心讀書,哪裡會有半途扔下書本去折花的道理,如今被花染了墨汁,可真是知道教訓了吧。”蘇謐在一邊戲謔地笑道。
“名花動人,意欲折花哪裡還有功夫顧忌花中的刺呢,連傷人的針刺尚且無妨,何況幾點墨漬。”眼看已經髒了,齊瀧索性也不再管了,就把手中的奏摺丟到一旁,起身就抱住蘇謐。
“皇上,這裡是養心殿,豈能夠這樣不合規矩,讓大臣們見到了還不把臣妾笑話死了。”蘇謐一邊推拒逃跑,一邊笑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哪一位大人過來。若是看見了,成何體統啊。”
“養心殿又怎麼了,謐兒只讓朕親一下就好,那些老頭子還敢說什麼不成?”齊瀧難得的帶著幾分皮賴之色地說道。
“虧得皇上還是九五至尊呢,讓外人瞧見了,只怕都以為是哪裡的登徒子跑進了宮裡。”蘇謐笑吟吟地道,秋波流轉,動人心神。
兩人正在調笑,聽見外面伺候的高升諾一聲長宣:“皇上,侍衛統領施大人求見。”
蘇謐趁機掙開齊瀧的束縛,跑到了一邊,略微整了整衣服,轉眼之間,又是儀態端莊,懍然不可侵犯的出塵風姿。
“傳,”齊瀧語調平靜地說道,可話音裡還是不可避免地稍微透露出一絲的火氣來。
門外太監高聲唱喏,隨即幾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