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道路是在至德革新之前由河門通往貴立的一條近道,但自從魔石車軌鋪成之後,這條道路便漸漸荒棄,只有少數人還在使用。因為沒有官方維護,道路日漸殘敗,據說還有髒人盜賊出沒。
這條道路的終點就是貴立,華閒之的計謀一環扣一環,以崔遠鍾和軒轅望誘開扶英人的注意力,再以陽春雪誤導其判斷,最後自己先行離開加深扶英人的誤會,而趙王卻不緊不慢隨著石鐵山來到貴立,從容不迫離開扶英。
“辛苦你了,鐵山。”富商打扮的趙王揹著手,長長舒了口氣,身邊的侍從小心翼翼打著傘,為了避免被發覺,跟在趙王身邊的除了石鐵山便只有兩個侍從。對於趙王的話,石鐵山憨然一笑:“這原本是應該的。”
趙王還想再說,石鐵山忽然雙眉挑動,伸手示意停住:“有人!”
兩個侍衛立刻搶身將趙王護在中間,石鐵山握緊肩後的劍柄,虎目怒張:“出來!”
“不簡單啊,這麼遠都能發覺。”
回應他的是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石鐵山向前跨了兩步,從路旁林子裡緩緩走出一群人來。看他們的衣著,似乎並非扶英官兵或巡捕,但身上的剽悍之氣,也證明他們絕非普通百姓。
即使是自幼生長在深宮的趙王也明白這群人來意不善,但石鐵山卻鬆弛下來,放開劍柄道:“原來是路人,各位中午好。”
那群人都是大怔,他們相互打量,怎麼也不覺得自己象“路人”,有人忍不住“吃吃”笑了出來:“原來是個傻瓜,那後面的富人怎麼僱了這樣一個保鏢?”
“啊?我不是保鏢,也不是傻瓜!”石鐵山嘟噥了聲,卻換來了對方更大聲的嘲笑,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嘲笑自己,但被嘲笑多了他也沒有回應對方的興趣。
“應該不是什麼富人吧,若是富人,會乘魔石之車的頭等車廂去貴立,而不會走上這條路。”那個飄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石鐵山的目光從人群中移到那人身上,那是個中等身材的漢子,嘴唇極薄,面容瘦俏,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看見石鐵山望向他,那人又道:“雖然你的扶英話說得不錯,但我曾去大餘國遊歷數年,能聽出你扶英話中的異國腔調,你應是來自那老大帝國的。嗯,你身後揹著劍,老大帝國劍士這數年來到我大扶英者頗為不少,但比較著名的不過是傅苦禪師徒與華閒之師徒。你身後那人雖然平常富人打扮,但騙騙一般人可以,卻騙不過我的眼睛,應該是老大帝國的重要人物吧……莫非是……”
看到他眼神漸漸變化,趙王心中暗暗焦急,這人只從些許線索便推斷出自己的身份,實在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華閒之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會在路上遇到這樣厲害的人物,這人腰間有劍,石鐵山能否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是什麼人了,哈哈哈哈,沒料到今天竟然遇上大人物!”那個扶英人道,“難得,難得,有了這位,榮華富貴便唾手可得。你們走這條路,一定是為了避開官府,想來賀秀騰對我送他的禮物會極為開心,也不會計較我們的過去了。”
“啊,你真的知道是什麼人了?”趙王心中焦急萬分,石鐵山卻依舊反應遲鈍地問道。那人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而向趙王行了一個扶英禮:“閣下,過會兒要失禮了,還請閣下不要見怪。”
“大膽!”
侍從怒吼了聲,趙王卻止住了他們:“你確實聰明,若是你隨了我,榮華富貴同樣唾手可得。”
“恐怕不成,我雖然喜好榮華富貴,卻還不想為此背棄故國。”那人緩緩握住自己的劍柄,轉向石鐵山:“你應是華閒之先生劍道弟子吧,我曾與你同門交過手,他叫作軒轅望。”
石鐵山目光凝了一下,那人又道:“華先生劍道門下弟子劍技高明者三,軒轅望與柳孤寒我都見過,看你模樣氣勢,似乎不是大弟子崔遠鍾。時隔數年之後,又能同劍道門下交手,實在讓我高興,請問你的姓名?”
“劍道門下,石鐵山。”石鐵山行了一禮,當他抬起頭來時,他的目光中的呆滯全部不見了,“請教前輩姓名。”
“圓月明心流,平道一。”那人遲疑了會,略帶自嘲地說了名字,“你的劍技,比起軒轅望與柳孤寒來說相差多少?”
“相差甚遠,十個我也未必能打得過阿望師哥與孤寒師哥。”
“那麼你還是覺悟吧,退到一邊,我不願殺人。”
“不踏過我的屍體,你不可能靠近一步。”石鐵山的回答鈧鏘有力,他從肩上拔出巨劍,微微挫下身軀。
“氣勢倒是很驚人呢,就是虛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