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一聲叱喝,有不少人要動。
這裡,半截鐵塔似的那個身旁一個陰沉瘦高個兒抬了手:“慢著!”
他攔住了那些妄動的,湊過臉向著半截鐵塔似的那個耳邊低低說了兩句。
有什麼怕人聽的?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一怔,道:“對了,老三,他怎麼跟著你幾個上咱們這兒來了?”
敢情這會兒才想起,還有什麼怕人聽的,這不是嚷嚷出來了!
大眼高壯那個道:“這小子狂傲,他找死,他不讓咱們再去找他了,他要來對老爺子示懲,要老爺子遣散咱們,從此改過向善。”
是這麼回事。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凝目望關山月,兩隻銅鈴似的眼裡厲芒似電,逼人也嚇人:“是麼?”
關山月道:“不錯!”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仰天大笑,洪鐘也似的,不但震人耳鼓,還直上半空,笑也嚇人,好在笑聲很快就停了,笑聲一落,他兩眼那如電厲芒又逼關山月:“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真是找死,上!”
剛才要動被攔住的那幾個,如今又動了,整四個,都空著手,雖然都空著手,可是練家子看得出來,也覺得出來,他四個跟拿了兵刀沒什麼兩樣,而且默契十足,兩個攻關山月上盤,兩個取關山月下盤,不管上盤下盤,都是狠招,都是殺著。
那是,已經有十幾個遭砍了手去,如今,三爺、四爺、五爺又遭傷成這樣,那還不一上手就想要命!要是能報了這個仇,雪了這個恨,那可是個大功!
關山月以一對四,上頭是那長長的革囊,下頭是兩條腿,一招兩式,也一下擊退了四個。
這四個,惱羞成怒,一旁看的那些個,則個個為之驚怒。這四個伸手要過了四把刀,又要撲。
關山月說了話:“換些有份量的,速戰速決,免得我多傷人,行麼?”
這四個更惱、更羞、更怒,一個道:“試過這一回再說。”
另一個道:“別急,到了該換有份量的上的時候,自然會有夠份量的上。”
四個人把明晃晃的鋼刀,掄起來就砍。
仍然是默契十足,兩把刀攻上盤,兩把刀取下盤,而且攻勢都凌厲帶風,挺嚇人的。
四個人多了四把刀,關山月卻是依然故我,沒用兵刀,也仍然是一具革囊,兩條腿,仍然是一招兩式,上頭的革囊砸在握兩把刀的手臂上,下面的腳踢在了握兩把刀的手腕上,四把刀都脫手飛了,四個人也退了回去,跟上回不同的是,兩隻手臂斷了,兩隻腕子斷了,另外,也比上回多了四聲大叫。
這就更讓人驚怒了,沒等半截鐵塔似的那位大爺叱暍下令,那黑壓壓的一片人手一刀撲向關山月,江湖上沒見過這種廝殺法,再老的老江湖也沒見過,敢說絕沒有。
因為江湖上不可能一下聚集這麼多人,當然,各幫、各門派可能,可是各幫、各門派有各幫、各門派的規法,也講江湖規炬,不可能這麼樣倚多為勝法。
這不是爭鬥廝殺,這是屠殺!
高梅驚叫:“關大哥!”
難怪高梅害怕,誰都害怕。
關山月不怕,道:“不要緊。”
他雙眉一揚,革囊交左手,右手探腰抖腕,軟劍出鞘,龍吟聲中,朵朵劍花,他目射威稜,大喝:“誰還想斷手!”
聲似霹靂震天懾人!
一劍砍掉了十幾隻手,這已經是“南昌王”府內都知道的事了!
這一亮軟劍,這一聲大喝,那一片人,那一片刀,竟然剎時都停住了,竟然沒敢動了。
顯然,誰也不想斷手,誰也不想落個殘廢。
那一片人裡,有多少個保住了手。
也省得關山月再多傷人了。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大喝:“換人上!”
到了該換有份量的上的時候了。
誰是有份量的?當然是爺字輩兒的。
當然,爺字輩兒的不能白當!可還是得照排行輪,從小往大輪。
大爺、二爺背後那四個裡,那五短身材粗壯的一個跨步上前,照這麼看,他應該是老九。九爺,他抬手往後伸,有人遞給他一根鞭,烏黑髮亮,一看就知道是純鋼打造,看樣子還不輕,有些斤兩,派頭不小,兵器自己不拿,別人拿著,用的時候再遞過來,哪一套!
五短身材粗壯那個接鞭在手,立即一臉兇像,道:“我要出手了。”
不錯,還招呼一聲,話落,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