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重手法襲要害,仍襲肩頭,顯然是不想傷,只想抓,肩頭“肩井”重穴,只要落在白衣人手裡,就抓住了關山月了。
第二抓如影隨行,雖已躲過頭一抓,卻沒能擺脫那鋼鉤般五指,關山月心頭再震,再塌肩,再側身,再疾旋,又躲過了第二招,但白衣人仍不容他出手,第三抓跟著遞到,而且腳下未動分毫。
關山月體驗到什麼才是具正的高手了,連躲兩抓也躲出了火氣,第三抓不躲了,不但不躲了,反而挪動肩頭迎了上去。
這,出乎白衣人意料之外,不由微一怔,手上也不免為之微一頓。
只這間不容髮的微一頓,關山月出手了,飛起一指,點向白衣人掌心。
這一點,也不帶指風,不透勁氣,只疾快如電。
同樣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白衣人是識貨的行家,他神情震動,沉腕撤招,是撤招,不是變招,因為關山月這飛起的一指,威力範圍太,怎麼躲都躲不過他那一指所指,除非撤招。
關山月逼退了白衣人如影隨行的鋼鉤般五指,跟著反擊,招式不變,那一指也如影隨肜,追著白衣人撤回的招式前進,更見疾快,眼看遞到了白衣人胸前。
白衣人忙立掌當胸,像護心盾牌,但卻掌心向內,近且聽他道:“兄弟,手下留情!”
關山月入目白衣人立掌當胸,便已神情猛震,再聽見白衣人那一句,他更是脫口叫:“護心鏡,郭師兄!”
急沉腕撤。
關山月這裡收了手:白衣人那裡也垂下手,又識了話,說的是:“師父他老人家偏心!”
關山月定過了神,再看白衣人,脫口道:“真是‘無玷玉龍’!”
“無玷玉龍”?那不是“海威幫”的幫主,“海威幫”人口中的“少皇爺”郭懷嗎?
白衣人道:“兄弟,別損我了。”
可不真是有“無玷玉龍”封號,“海威幫”幫主,“海威幫”人口中的“少皇爺”郭懷!難怪這種人品,這種氣度,這種修為。
關山月為之激動:“郭師兄,怎麼是你?”
郭懷道:“兄弟,我早就想見你了,但是老人家的令諭,讓你自己闖,我只好忍著、連你讓莫懷古抓進“巡撫衙門”我都沒管,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道理,你的盤算,也一定能應付,及至你殺了莫懷古,我明白了,也忍不住了,只有違抗老人家的令諭了……。”
關山月道:“看來我得謝謝莫懷古。”
郭懷道:“怎麼說?”
關山月道:“我能見著師兄,不是拜他所賜麼?”
郭懷道:“行了,兄弟,別臊我了,我要是在你一拜別老人家,離開孤島的時候,就現身跟你見面,那不但有違老人家讓你自己闖的令諭,教你這,教你那,你也未必愛聽,尤其也發現不了‘海威幫’裡,造罪作孽,壞我名聲的敗類了。”
關山月道:“師兄如今怎麼敢違抗老人家的令諭了!”
郭懷道:“我是不得不抖膽違抗了。”
關山月道:“怎麼說?”
郭懷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兄弟跟我來。”
他拾起大草帽,離開路往樹叢裡走。
關山月跟了過去。
看看離路有一段距離了,郭懷在樹叢裡找了塊草地,兩個人盤膝坐下,當日的京城“海威堂”堂主,今天的“南海”“海威幫”幫主,“少皇爺”,何等的威名,何等的不可一世?郭懷他在此竟就能如此這般現身,如此這般在樹林裡找塊草地盤膝而坐。
這就是郭懷,也因為是跟關山月。
坐定,郭懷說了話:“兄弟,雖然到今天這一刻才見著你,哥哥我對你可是思念已久,早想相見了。”
關山月道:“師兄,我何嘗不是。”
郭懷道:“兄弟,別叫我師兄,叫我哥哥吧!這樣顯得更近些。”
思念,早想相見,那畢竟只是思念,只是想相見,相見之後能惺惺相惜,一見如故,這就是英雄所見,而且真正有緣了。
關山月沒有猶豫:“是,哥哥!”
“好兄弟!”郭懷伸手拍上關山月肩頭,而且緊緊地抓了一抓:“就因為咱們是好弟兄,做哥哥的,我不能不跟你好好說一說。”
關山月道:“哥哥請說,兄弟恭聽。”
郭懷道:“老人家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
關山月道:“老人家也跟我說了不少哥哥的事。”
郭懷道:“老人家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