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另一位遠來‘蒙古’的事,民間不是不知道。”
他沒說是誰告訴他的。
他不願意再牽扯一個已經成了菩薩、成了佛的人。
他也沒說那另一位為什麼離京,送來“蒙古”“科爾沁旗”。
呼王道:“閣下既遠來‘蒙古’‘科爾沁旗’找另一位,應該知道另一位跟我有什麼淵源?”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
呼王道:“閣下應該也知道,我不會就這麼讓閣下找另一位。”
關山月道:“草民也知道。”
呼王道:“我不得已。”
關山月道:“草民也不得已。”
呼王道:“我就怕會走到這一步,但是我知道,遲早會走到這一步。”
關山月道:“謝謝王爺,草民也是一樣。”
呼王道:“也謝謝閣下,我知道閣下這仇不能不報,但是我還是要閣下知道,另一位身為人臣,也有他的不得已。”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這本來是各為其主的事。”
呼王道:“不是各為其主,那另一位本不贊同這麼做,無奈上命難違。”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
呼王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閣下應該知道另一位是怎麼樣一位。”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
呼王沉默了一下,道:“我就言盡於此了,想必閣下也不願再多說了,我剛說過,我不會就這麼讓閣下找另一位。”
關山月道:“草民剛也說了,草民知道。”
呼王道:“雖然我很想交閣下這個朋友,也很愛惜閣下,但是如今我不能不視閣下為大敵,不能不以死相拼。”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但草民認為,王爺可以視草民為敵,卻不必以死相拼。”
呼王目光一凝:“閣下認為,我不必以死相拼?”
關山月道:“正是!”
呼王道:“閣下這話?”
關山月道:“草民要聽聽那另一位怎麼說,也要看看那另一位,是不是草民所知道的那麼一位。”
呼王道:“真的?”
關山月道:“王爺應該信得過草民。”
呼王道:“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視閣下為敵,還是不能就這麼找另一位。”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
呼王道:“過了我這一關,閣下才能找另一位,但閣下要是有侵犯另一位的任何舉動,我還是會以死相拼。”
關山月道:“草民知道。”
呼王道:“加今就請閣下先過我這一關。”
這是讓關山月動手了。
關山月沉默了一下,道:“草民知道,草民必得動手,也必得先過王爺這一關,草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俯允。”
呼王道:“閣下請說。”
關山月道:“動手過招,都不使勁力,點到為止。”
呼王道:“那就只是比劃?”
關山月道:“可以這麼說。”
呼王道:“閣下這是為我?”
關山月道:“也是為草民。”
呼王道:“怎麼說?”
關山月道:“草民認為,王爺與草民,只分出勝敗就夠了,不必非廝殺拼鬥不可,至少此刻還不必。”
呼王沉吟了一下,點頭:“這倒是,行!就這麼說,閣下就出手吧!”
關山月道:“恭敬不如從命,草民冒犯了。”
怎麼說當面是位王爺。
尤其呼王是這麼一位王爺。
關山月不能讓呼王先出手。
他抬手伸向呼王。
只是伸向呼王。
不是拍,不是點,不是抓,只是把手伸向呼王。
也看不出是伸向那個部位。
這算什麼招式?
呼王微一怔,也抬了手。
一樣,既不是拍,不是點,也不是抓,而是去擋關山月伸向他的那隻手。
似乎也不成招式。
呼王為什麼抬手擋關山月伸向他的那隻手?
當然是不讓關山月的那隻手,碰著他的身子。
一來一往,不見勁氣不帶風,一絲兒都沒有。
真是比劃!
但是,關山月倏然沉腕,手自呼王的手底下穿過,仍然伸向呼王。
不使勁力,但是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