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把小瓷瓶裡的解藥倒進了他的嘴裡。
解藥是一顆藥丸,黃豆大小,色呈赤紅,藥味很重。
關山月道:“接下來,咱們只有等看是什麼情形了,一般來說,等令郎醒過來之後會吐,吐過之後就不礙事了。”
拉花兒一聲沒吭,砰然跪下,向著關山月就磕頭。
關山月沒想到,發現之後又沒好攔,只好避了開去,道:“少夫人。”
老人道:“恩人,應該的,我一家三口都該給恩人磕頭。”
說著,父女倆也要跪。
關山月忙攔住:“老人家,等令郎的毒解了之後再說吧!”
父女倆不聽,還要跪。
關山月道:“賢父女不會是又要逼我走吧?”
老人跟姑娘玉朵兒還真怕關山月走,老人急得什麼似的,還待再說。
姑娘玉朵兒倒是很平靜,道:“恭敬不如從命,就聽恩人的吧!”
老人道:“恩人對我家兩代都有救命大恩。”
關山月把話岔開了,道:“老人家不是想知道,那位大喇嘛怎麼了麼?”
老人應了一聲。
姑娘玉朵兒問:“恩人,那位大喇嘛怎麼了?”
關山月實話實說:“自絕了!”
老人跟姑娘王朵兒大驚,齊聲叫:“恩人怎麼說?大喇嘛自絕了?”
關山月仍然實話實說,把經過說了。
靜靜聽畢,老人一時沒說話。
姑娘玉朵兒卻道:“聽恩人這麼說,這位大喇嘛人還不算壞。”
關山月道:“不失為一個值得敬佩的人物。”
姑娘玉朵兒道:“壞的只是我旗的管旗章京。”
關山月道:“沒有那個大喇嘛給他撐腰,恐怕他也不敢!看來人不能有一時之糊塗、一步之錯,否則不但害人,而且書己,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應該謹慎。”
姑娘玉朵兒道:“恩人說得是。”深深一眼,接道:“連大喇嘛都不是恩人的敵手,看來“蒙古”沒有恩人的敵手了。”
關山月道:“姑娘,這位大喇嘛是位‘密宗’高手,但‘密宗’高手絕不止這位大喇嘛一個,人外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
姑娘玉朵兒道:“我不信‘蒙古’還有哪個大喇嘛的武功,能比恩人高。”
關山月道:“姑娘太抬舉我了。”
姑娘玉朵兒還待再說。
只聽老人叫了一聲:“玉朵兒。”
這是不讓姑娘再說了。
為什麼?
姑娘玉朵兒臉有疑惑色:“怎麼了?”
老人遲疑了一下:“沒什麼。”
話雖這麼說,卻掩不住他眉宇問那份憂愁。
關山月看出來了,道:“老人家是不是想說什麼?”
老人道:“恩人……”
關山月道:“不管老人家想說什麼,請只管說。”
老人道:“恩人,我只是擔心,喇嘛不會就這麼算了,活佛也不會不管。”
原來他擔心這個。
也難怪他擔心,大喇嘛何等身分地位?死了一個大喇嘛,即便是自絕,喇嘛恐怕不會就此算了,活佛也不會不過問,一旦查辦,不是“敖漢旗”承受得了的。
關山月還沒有說話。
姑娘玉朵兒已經變了臉色,叫了起來:“喇嘛不會算了,活佛不會不管又怎麼樣?‘蒙古’不是沒有律法,喇嘛不能不講理,活佛也得講法!”
老人正色道:“玉朵兒,不是‘蒙古’人可以這麼說,你是‘蒙古’人,難道你還不知道?什麼是‘蒙古’的律法?喇嘛要是講理、講法,不會有今天這件事,更不會煩勞恩人再次伸手。”
姑娘玉朵兒聽得臉色連變,但她還是不甘心,不低頭:“我知道,就是這麼沒有天理、王法,那怎麼辦?那個大喇嘛已經死了,不能復生了,大不了我去給他償命就是。”
老人沉聲叱責:“玉朵兒,你大膽,咱們這些人的命,哪一個有大喇嘛的命值錢?”
雖然是叱責女兒,也透著幾分“蒙古”人的悲哀。
姑娘玉朵兒低下了頭,沒再說話,可是,看得出她還想說,只是不願再惹老父生氣了。
關山月說了話:“老人家放心。”
老人道:“恩人,我這一家老少不怕什麼,既然生為‘蒙古’人,也就認了,我只是不願再連累恩人。”
關山月道:“老人家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