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裝糊塗。
關山月道:“行,我就說明白點!”頓了頓,接道:“‘熱河’本地官府,加上京裡來的大批好手,禁衛之森嚴,令人難越雷池一步,想近那來打圍的人,那是萬難,是飛蛾撲火,白犧牲。”
豹頭環眼大漢笑了,看得出來,笑得勉強,道:“我聽懂了,朋友誤會了,我等到‘熱河’來,純為江湖事,不是幹那種事;不會幹那種事,也幹不了那種事,更不敢幹那種事。那是抄家滅門的事,誰敢碰?不過,朋友的好意,我等仍然感激,不敢再耽誤朋友趕路了,快請吧!”
他又抬了手。
這是讓關山月快走。
關山月道:“但願是我誤會了,只你等知道,匹夫血氣之勇逞不得就行!”
一拉韁繩,要走。
怱聽黑麵無須大漢叫道:“慢著!”
關山月收勢停住,望著黑麵無須大漢。
這是問他有什麼事。
黑麵無須大漢不理關山月,卻望豹頭環眼大漢:“不管他是不是‘鷹爪孫’,不能放他走!”
豹頭環眼大漢一驚,急道:“你……”
黑麵無須大漢道:“咱們別蒙自己的眼,捂自己的耳朵了,他已經知道咱們的來意了,說得還不夠明白麼?這麼樣一個,怎麼能放他走?”
豹頭環眼大漢道:“說得好,這麼樣一個……這麼樣一個,不放他走,又能怎麼樣?”
這是說,這麼樣一個高手,打既打不過,只得放他走。
黑麵無須大漢突然激動,聲色俱厲:“咱們拼了,這麼多個拼他一個,盡人事,聽天命!”
倒也悲壯!
豹頭環眼大漢道:“難道我捨不得這條命?忘了咱們還有什麼要緊事兒了?”
黑麵無須大漢道:“到哪兒該哪兒,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豹頭環眼大漢一點頭,道:“行,聽你的,拼了,兄弟們!”
他抬手一揮。
另外那十幾個大漢齊動,閃撲騰躍,疾快如風,立即圍住了關山月,個個抽出了厚背大刀,耀眼寒光一片,氣勢凜人。
關山月淡然一笑道:“叫住我就為不放我走,要我的命,滅我的口,這就是匹夫血氣之勇,也怪我,我要不提這個醒,趕快走我的路,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豹頭環眼大漢道:“行了,朋友,你就省省吧!借用我這個同伴一句話,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話落,他就要示意動手。
關山月又一句:“我要是會把你等說出去,乾脆把你等一個個都撂倒在這兒多好!”
可不!
豹頭環眼大漢一怔,手上也為之一頓。
就在這時候,一個蒼勁話聲傳了過來:“這位朋友說得是,請這位朋友栘駕相見!”
話聲來自適才十幾二十個大漢出現的小山丘頂,但小山丘頂卻不見人。
關山月聽出來了,話聲來自小山丘的那一邊:
這是什麼人?
十幾二十名大漢神情一轉恭謹,而且立即垂刀躬身。
豹頭環眼大漢高聲恭應,大刀入鞘,向著關山月擺了手:“請!”
關山月沒動,道:“我看不必。”
那蒼勁話聲又傳了過來:“弟兄們魯莽,多有得罪,還望大度諒宥,萬請移駕一見,老朽有事請教!”
這麼客氣,又是個老人,也是友非敵,倒不好不去了。
關山月問豹頭環眼大漢:“上去?”
豹頭環眼大漢道:“不,繞過去,我給朋友帶路!”
也客氣了。
話落,他大步先行,直向小山丘右邊行去。
那裡是小山丘這一端的盡頭。
關山月策馬跟了去。
小山丘上來的那些個,大刀入鞘,跟在關山月馬後。
只有絡腮鬍大漢、黑麵無須大漢沒跟。
小山丘近在眼前,右邊的盡頭自也不遠,豹頭環眼大漢帶路,很快的繞過了小山丘盡頭。
一條山溝呈現眼前。
原來小山丘的這一邊,還有一座小山丘,也是綿延數里,跟這座小山丘走勢平行,兩座小山丘夾成了一條山溝。
山溝裡綠草如茵,跟剛出“古北口”時一路比起來,仙境也似的。
如茵的綠草之地,搭著十幾座帳蓬,型式、大小跟小山丘那一邊的那兩座一樣。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