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中年女子都一怔,老人忙道:“你這位爺是說……”
關山月道:“老人家不用怕,我只是說萬一。”
老人道:“可是,這麼說兩位……”
關山月道:“老人家也不用擔心這位跟我,這位跟我不怕。”
老人親眼見過關山月的本事,他信關山月跟中年女子不伯,絕對信,可是……
老人轉望中年女子:“不是說他七個不會再來了麼?”
中年女子道:“那七個道人是不會再來了,這位是說,不知道會不會有別人也來找,也來要。”
老人還待再說。
關山月道:“老人家,既然平空掉下了這災禍,害怕是躲不過的,這是唯一能保住老人家跟家人、‘留村’人的辦法;只要老人家跟來人這麼說,來人應該就不會為難老人家跟家人,還有‘留村’人了。”
老人沒再說什麼,再次千恩萬謝一番走了,雖沒再說什麼,可是看得出,他神色沉重,一臉憂愁。
看看老人走遠了,中年女子道:“再怎麼說恐怕也沒用。”
關山月道:“那是一定,我讓他那麼說,也是沒有辦法的情形下,唯一能保住他、他的家人跟‘留村’人的辦法。”
中年女子也知道這是實情,道:“真會有別人也來找、也來要麼?”
關山月道:“芳駕以為呢?”
中年女子道:“那七個不會說出去。”
關山月道:“那七個是不會,可是,那七個若是聽說的,難保別人不會也聽說。”
中年女子揚了眉,一臉冷意:“不過道聽塗說,就給這淳樸善良農村帶來災,還用這種手段逼迫這麼一位老人,那七個簡直該死,你下手太輕了!’關山月道:“他七個如今恐怕已經發現了,右手從今後不能再使劍了,這還是因為他七個還沒有傷人。”
中年女子目光一凝:“真的?”
關山月道:“我沒有必要哄騙芳駕。”
中年女子煞威稍減:“這才是他七個應得的,可以讓人多少解點恨了!”話鋒一頓,目光再凝:“你令人敬佩。”
關山月道:“我不敢當,我一向不願傷人,可也不會輕饒罪惡。”
中年女子道:“我不是說這,我是說你願意這麼拯救‘留村’這些人。”
關山月道:“這沒有什麼,更不敢當芳駕這敬佩兩個字。在我,不過是多動幾次手而已,何況,我也自作主張,算上芳駕一份。”
中年女子道:“我跟你本來就在一起,要是隻說你一個,讓人上哪裡找去?何況,到時候十九都是你出手?”
關山月道:“芳駕比我想得多。”
中年女子臉上忽然浮現一片陰霾:“說起動手,我也不免憂心。”
關山月道:“芳駕是說……”
中年女子道:“我已經幾次見識了你的所學、你的修為了;我知道,一旦找到了他,他絕不是你的對手,我要是不能讓你放過他,他必死無疑,”
關山月沒說話,他既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說是,那會讓中年女子憂心,也傷心,他不忍;說不是,他不願意,也沒必要,更沒有這個道理。他什麼都不能說,只有默然。
中年女子又道:“真說起來,我不必如此,本來我也想到可能為他收屍的,不是麼?”
關山月還是沒說話。
中年女子話鋒一頓,又道:“可是,我還是盼望我能讓你放過他,他能活下去,畢竟我等了他十年,找了他十年。”
關山月仍然沒有說話。
中年女子轉了話鋒:“走吧!”
關山月也說了話:“還有哪裡可找?還有哪裡可去?”
中年女子道:“要不要跑一趟‘留侯廟’試試?”
關山月道:“全憑芳駕。”
中年女子道:“為了不讓你一個人去找,為了不漏掉不在遠處的任何一處,你我就跑一趟‘留侯廟’。”
她轉身要走,怱又回身:“該告訴你了,我姓孫,叫孫美英。”
關山月道:“是,孫姑娘。”
中年女子孫美英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姓什麼、叫什麼?”
如今恐怕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關山月道:“關,關山月。”
孫美英道:“關山月,好名字!”
沒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關山月跟了上去。
“留侯廟”在“留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