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既然你們死纏不休不肯罷手,今天咸陽古渡頭,在下替榮叔了卻這場恩怨。你們如果按江湖道義武林規矩上,在下不為己甚,如果倚多為勝一擁而上,休怪在下劍下不留情。”
一聲龍吟,冷虹劍出鞘。
“諸位。”他劍舉擎天一柱,神色莊嚴:“俗語說:冤仇宜解不宜結。在下不知你們與榮叔結怨的內情,但我敢保證錯決不在榮叔。榮叔一代豪俠,光明磊落,武林同欽,結怨可能出於無心,在下願代榮叔向諸位致歉,諸位如果不諒,那就衝在下來好了。”
街對面的屋頂瓦面,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狂笑聲震耳,嗓音也震耳:“小兄弟,要知道內情,何不問我?”
林彥一怔,這嗓音好耳熟,抬頭一看,怔住了。兩個人,一個是八荒神君,齜牙咧嘴向他做鬼臉。另一位是在碧菡別館,助他逃出欽差府的中年人,也就是發話的人,站在瓦面,青袍飄飄,氣度雍容。
“八荒神君!”赤煞仙婆驚呼。
“你是誰?你知道些什麼?”無影梟婆厲聲問。
“不要問我是誰。”氣度雍容的中年人說,目光落在掌門陶天嶽身上,眼神犀利:“陶掌門,有人聽你一面之詞,你說當年狂劍嘲笑你無影門的絕技移影換形身法是欺世盜名,所以結下深仇大恨,這件事是真是假?”
“你還不配管陶某的事。”陶掌門冷冷地說。
“你說也沒有人相信。”中年人也冷冷地說:“其實,你心裡明白。你不說我說,我就把十三年前,在下親耳聽到親自所見的事說出來。那年重九佳節,在下行腳滁州凌雲禪寺,風狂雨暴時屆二更,發現禪堂中有五個女人,他們正在議論一件落花有意……”
“你不要說了。”神行無影費雲浩大叫。
“陶大嫂,要不要在下說下去?”中年人向無影梟婆問:“當然,那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你記得那晚蝶仙秦姑娘奉勸你的忠告嗎?她拒絕助你的理由不夠充分吧?蝶仙秦姑娘自下仍然健在,跳出情關隱修劍門山,必要時,在下可以請她出山,將這件事公諸天下,如何?”
“沒有人肯相信局外人的胡說八道。”無影梟婆切齒叫:“老身今天必須擒下這狂小狗,要他招出狂劍的下落來,管閒事的人,最好自愛滾遠些。”
“我老不死第一個不信邪。”八荒神君怪叫,作勢往下跳。
中年人一把拉住了他,大笑道:“仲老,你又何必生氣?就讓他們與小兄弟玩玩吧。這些人夜郎自大,又聾又瞎,自以為了不起,狂妄得令人噁心,該讓他們學一些規矩,受一些教訓的。晦,林小兄弟。”
“晚輩在。”林彥笑語。
“陪他們玩玩吧,你可不能發狠,如果把那晚一劍宰了喪門惡煞詹龍的絕技掏出來,咸陽古渡變為血海屠場,那不是大煞風景吧?”
中年人的話,把所有的人嚇了一大跳。神行無影臉色大變,驚問:“你說這小子一劍宰了一代兇梟喪門惡煞詹龍?”
“怎麼殺的,在下不知道,反正一照面,喪門惡煞就完了,你大概也是不信了。”
“老夫當然不信。”神行無影冷冷地說,長劍一伸,徐徐向林彥逼進。
林彥的劍尖徐降,臉上湧現著泰然的微笑。
神行無影畢竟心中有所顧忌,不敢貿然正面進擊,開始移位爭取空門,製造有利情勢。
八荒神君碰碰中年的臂膀問:“你真知道內情?”
“當然知道。”中年人肯定地說。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丟人現眼的事。醜女人看上了狂劍,陶掌門想做泰山丈人,偏偏狂劍是個不想成家的浪子,明白了嗎?”
“見了鬼羅!狂劍一代劍豪,也被情愛所累,簡直豈有此理!老夫下去羞辱他們一番……”
“去不得,讓小兄弟教訓他們一番也就算了。”
下面,神行無影開始進攻了,身形不住閃動,快得令人目眩,千百道如虛似幻的劍影不住吞吐,驀地風生八面,劍濤一湧即至,罩住了屹立如嶽峙淵停的林彥。
誰也沒有看清林彥是如何反擊的,但見冷虹劍的電芒突然鍥入飛騰者的劍濤中,響起兩聲清越的劍吟,人影乍分。
神行無影飛射丈外,屈一足踏地。
一聲厲叱,無影梟婆勢如瘋虎乘機撲上,龍首杖狂野地劈出,好一記力道萬鈞的“泰山壓卵”。
林彥身形一晃,以不可思議的奇速從杖側斜撞而入,老太婆招勢僅發一半,杖剛向下落,人已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