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引走狗們追趕,不能跑得太快,太快了對方就知難而退,豈不枉費功夫?他倆進入咸陽城,大膽地在偏僻的小店投宿,不急於上道。
咸陽有欽差府的眼線,但沒有人敢自討沒趣。
怪事,天一黑交通斷絕,欽差府的走狗怎麼還不過河?難道不來追了?”
毒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在沒有把握擒獲他的情勢下是不會打草驚蛇妄動的,必須設法讓毒龍認為有機可乘才好。
姑娘曾經隨乃祖到過咸陽,林彥卻不曾來過。他讓姑娘找地方投宿,那是從北街一條小巷,通向西北城根的一座小客店,附近全是一些貧苦人家,平時連巡檢捕役也懶得光臨,沒有油水可撈少來為妙。
一宿無話,毫無動靜。
一早,他倆到小店右首的小食店進膳,準備食罷到城南的碼頭附近打聽訊息。早膳沒有什麼好吃的,小米粥加上烙餅,兩味小菜,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店堂很小,四張食桌便擺滿了。店內光線一暗,原來門口站著一個門神型的巨人,年約四十出頭,虯鬚朝立,銅鈴眼精光閃閃,一手按在刀靶上,目光在林彥和姑娘上轉。
“大爺請裡面坐。”唯一的小店夥上前含笑招呼客人。
巨人大手一撥,把小店夥撥至一邊,大踏步到了林彥的桌旁。怪眼中充滿敵意。
“坐啦!老兄。”林彥說:“吹鬍子瞪眼唬人嗎?”
巨人哼了一聲,亮開大嗓門問:“你就是刺客林彥?”
姑娘指指自己的鼻子說:“還有我女刺客龍芝。”
“我,拔山舉鼎谷俊。”巨人拍拍壯實的胸膛說。
“哦!失敬失敬。”林彥拖過一張條凳說:“坐下啦!你是乾州的第一條好漢,這裡應該有你的座位,夠格與林某平起平坐”
“免了,在下有話問你。”
“問什麼?據在下所知,閣下與大名鼎鼎的關中三英是知交,在西安頗負盛名,三年前與關中三英突然遷回乾州隱居,接著下落不明。咱們素昧平生,不知有何指教?”
“咱們關中的豪傑,希望與尊駕談談。”
“哈哈!想不到關中居然還有豪傑……”
“小子,你說什麼?無禮。”拔山舉鼎怒叫。
“呵呵!在下說錯了嗎?”林彥的態度輕鬆之至:“梁剝皮荼毒陝西,屠人萬千,關中的所謂英雄豪傑,除了起初兩年還有幾位敢出頭反抗之外,這些年來,一個個逃的逃,走的走,後繼無人,全成了怕死鬼啦!你老兄……”
拔山舉鼎勃然大怒,驀地一掌猛劈而下。
掌距林彥的肩須尚差三寸,林彥的右手已到了拔山舉鼎的咽喉下,食、中、拇三指扣實了喉管,冷笑道:“你們這些人,就聽不得老實話,在林某面前撒野,你算是找對人了。”
拔山舉鼎的掌頹然放鬆,駭然呆立不敢移動,感到扣在喉上的手指像把大鐵鉗,鍥入喉側潛力洶湧,呼吸已受到扼制,任何時候皆可能扣碎喉管向外拉,渾身快軟啦!
林彥鬆手,搖搖頭苦笑:“當然你們有你們的困難,在下忍心責備你們,僅是深感失望而已。”
“你用不著貓界老鼠假慈悲。”拔山舉鼎恨恨地說。
“在下不是菩薩,用不著慈悲。閣下有何見教?”
“咱們關中群雄,要與你談談。”
“歡迎,你代表他們嗎?”
“在下是促駕傳信的人,請兩位出去走走。”
“抱歉,在下的一切行動,均由我自己決定,不受任何人所左右。要談,你們來好了。”
“你不去?”
“不錯,你應該所得懂。”
“那……你會後悔的。”
“真的?”
“半點不假。今後,你將寸步難行,一舉一動全在咱們的監視下,隨時皆有性命之憂,任何一個販夫走卒,皆可能是謀殺你們的兇手,所有的百姓,皆不敢包庇或幫助你們。強龍不鬥地頭蛇,你兩人小心了。”拔山舉鼎說完,轉身舉步。
林彥一怔,知道事態嚴重。當地的百姓恨梁剝皮入骨,所以他隨時皆可獲得民眾的幫助。如果關中群雄與他作對,這些地頭蛇脅迫民眾就範,不難辦到,那麼,他和龍姑娘的處境太危險,不管拔山舉鼎是否空言恫嚇,是否可代表關中群雄發言,他不得不防範於未然,伸手虛攔說:“閣下,你知道你們此舉的後果吧?”
“尊駕是否想到後果了?”拔山舉鼎反問。
“不要逼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