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進攻,劍出鞘笑容消失,莊嚴地舉劍齊眉,驀地劍向外輕拂,冷虹劍的光華似乎在他這一拂之下,暴現異彩,嘯風聲似是從遠方天際傳來的隱隱殷雷。劍一止,光華突然閃爍,龍吟隱隱。
“前輩請指教。”他泰然他說,劍尖徐徐回移,徐徐下降與眼同高,目光聚於鋒尖,飄逸地邁出一步。
老妖神滿臉驚疑,訝然問:“你這是什麼鬼劍法的功架?簡直是旁,門左道,鬼氣沖天。”
他若無其事地說:“我用的真是鬼劍術,亂七八糟無章法,但很管用。”
老妖神乘他語音未落的剎那間,降魔杆突然破空疾射,一閃即至,“叮”一聲清鳴,杵搭住了劍尖。
“哦!要比內力?好。”林彥說:“杵太重,支援不了多久的,我允許你曲肘發勁。”
老妖神三次發勁,但無法將劍尖逼出偏門。
林彥沉靜地呼吸,舉劍的手穩定如鑄,乾罡坤極大真力源源不絕注入劍身,漸漸迫散對方杵上的渾雄內力,杵尖逐分移出偏門,劍尖迫向中宮優勢漸顯。
“老妖神,怎麼沒有後勁啦?”旁觀的白玉如大叫。
老妖神的手開始發抖,臉色蒼白大汗如雨,頰肉在抽搐,強提真氣說:“老夫即由原路回湖廣。”
林彥徐徐收回真力,劍尖離開降魔杵,徐徐歸鞘,他抱拳施禮說:“晚輩深感盛情,祝前輩沿途平安。”
老妖神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年,脫力地以杵支地,苦笑道:“老夫真的老了。小子,你是何人之門下?”
“恕難奉告,免得有辱師門。”他微笑欠身:“晚輩無意在武林前輩們面前逞強撒野,無如情勢逼人,不得不出此下策,前輩請原諒。毒龍肆毒陝西,天人共憤,請前輩寄語天下高手名宿,請勿為虎作倀替毒龍殘害無辜百姓,以保持武林道義,蒼生幸甚。”
老妖神將杵扛上肩,點頭道:“老夫答應你。名利燻心,慾壑難填,有些人很難擺脫誘惑,誰也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不受名利所左右。”
“至少,前輩是明辨是非的人。”
“你這是奉承呢,抑或是挖苦?誰不知我老妖神是宇內兇魔?”老妖神的口氣相當平和:“據老夫所知,九地冥君夫婦,的確在陝西隱居,是否與毒龍有往來,老夫無法知道。如果你碰上他夫婦倆,必須小心,老夫的藝業,比他倆差得太遠了。再見。”
“晚輩不送了。”
老妖神走了,走向至藍田的木道。白玉如盯視著林彥,哼了一聲說:“閣下,是不是我欠你一份情了?”
“白兄言重了,”他說:“誰也不欠誰的。老妖神為人雖然可惡,但並不濫殺。事實上如果你帶他去見毒龍,必定平安無事。”
“老妖神兇殘惡毒、江湖朋友恨之切骨,你放了他走是何用意?你算是除暴安良的俠義之士?”
“呵呵!兄弟初闖江湖,總不能憑江湖傳聞而入人於罪,以耳代目認定老妖神罪該萬死,對不對?”他輕鬆他說:“我要制梁剝皮的死命,必須斷他的外援,折他的羽翼,方能孤立他,予以致命一擊。殺一個老妖神,並未損毀毒龍一根毫髮;縱之,便可收阻止毒龍壯大之效,何樂而不為?我敢和你打賭,老妖神這一走,可能令不注逐名利的高手名宿卻步,信不信由你。哦!你要到何處去?”
“你少管我的事。”白玉如咬著下唇說,似怒似嗔。
“好,好,不管就不管。呵呵!咱們打不得,再見。”他一躍三丈,向北冉冉而去。
嶗山雙奇並未逃回府城,半途碰上一個不男不女的綠袍怪人,被追得上天無路,最後跳到混河的泥淖中藏身,躲在蘆葦中等候天黑再逃命。因此,林彥出現的訊息並未傳抵府城。
未牌初正之間,林彥出現在南山酒樓。城隍廟鄰近欽差府,本來就是三教九流的混跡區,蟲豸龍蛇的獵食場,也是欽差府走狗吃喝嫖賭的是非窩。南山酒樓,正是龍蛇混雜的好去處,是城隍廟最體面的一座酒樓。
人是衣裝,佛是金裝。林彥頭戴儒中,穿了青儒衫,佩了劍,誰敢說他不是在學舍就讀的書生?他出現在南山酒樓,立即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他這種打扮十分出色,人本來就生得雄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誰敢說他是早些天到欽差府行刺的刺客林彥,即使是相識的人,也不敢貿然相認呢。
踏入樓下的宏大食廳,便引起一陣騷動。近過道一桌坐了三個稅丁打扮的大漢,為首的人睥睨著他“嗨”了一聲說:“書蟲,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該上東關的大白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