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船,等一等不要緊。”林彥說。
大智和尚已用了全力,大吼一聲,挫馬步奪鏟,後帶、前送、左右振撼、上抬、下沉……可是,鏟未動分毫,和尚卻臉紅脖粗,渾身冒汗,鬼叫連天,用盡了全部精力,一切徒然。
林彥的目光落在南五臺雙凶身上,這兩個兇魔的劍術十分詭奇霸道,西川三雄以三打二,依然險象稜生遞不出招式,章法大亂支援不了多久了。
林彥知道不能再拖,他一聲長笑,身形突然旋轉,叫道:“看這一招八方風雨!”
他單手掄鏟,身形愈轉愈急,大智和尚捨不得丟鏟,被鏟帶動身軀旋轉。第一圈,和尚還能雙腳沾地抗拒無窮大的拖力。第二圈,和尚雙腳離地身子懸空,可怕的離心力把和尚的五臟六腑向腳部拉,眼前發黑烏天黑地,但仍捨不得放手丟鏟。
“閃開!”林彥大叫,旋向鬥場。
西川三雄大吃一驚,仆倒向外滾離鬥圈。
和尚的身軀,以雷霆萬鈞之威向甫五臺雙兇砸去。
雙兇也大駭飛退,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和尚是少林的逐徒,號稱禪功蓋世,雙臂有千斤神力,怎會被人連鏟帶人當兵刃使用。
旋到第四圈,和尚再也支援不住了,雙手一鬆,發出可怕的狂叫,飛摜五丈外,砰然墜地向外滾。
林彥握鏟的手不變,喝道:“你兩個傢伙還不滾?”
鏟柄一伸,遠及丈外,然後兩面分張。南五臺雙兇百忙中用劍急架,同時借力飄退。錚錚的兩聲暴響,火星飛濺。南五臺雙兇像彈丸般左右彈出,摔倒在丈外。
“走!去找船。”林彥丟掉鏟說,舉步便走。
“宰了他們的永除後患。”吳仁在遠處高叫。
“不,讓他們通風報信。”林彥胸有成竹微笑著說,走近驚軟了的兩個村夫:“河邊的船是你們的嗎?兩位大叔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是……是和尚們撐來的,原來是遞運所的船。”一名村夫畏畏縮縮地答。
“那就好。大叔,有人來問。你就說我們五個人把船奪走了。打擾打擾。”
這是一艘小型的平底船,作為沿岸短程載物的小舟,禁不起風浪,必須有熟練的操舟術方可控制自如,舟上不但有篙,也有槳,正好派上用場。
西川三雄將船推下水,佩單刀的大漢拉住纜繩說:“咱們兄弟可以控制這種船,水性也不差。兩位這就走嗎?上航呢抑或下放?”
“等一等。”林彥說:“等追兵接近再走並未為晚。”
“咦!你還不想走?”吳仁問,首先躍上小舟。
“我要讓他們知道所走的方向,吸引他們來追。”
“那……”
“聽我的,沒錯。”他泰然他說:“我要弄明白,他們怎會知道我們的行蹤。小兄弟,是不是你昨晚走漏了訊息。”
“見鬼!我根本沒與任何人接觸,只回到客店收拾行囊,街買了一些路上需用的雜物而已。”
“我想,他們已盯上了你,猜出你的意圖,難怪。”恍然大悟,轉向西川三雄問:“三位兄臺意欲何往?”
“首先,多謝老弟臺援手之德。”佩單刀的大漢抱拳施禮:“兄弟李天雄,匪號叫飛豹。那兩位是敝拜弟金剛鄭武雄,他的霸王鞭頗見功力;老三斷魂鉤羅文雄,結義三兄弟中功力最高,可是卻接不下大智禿驢的方便鏟。請教兩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兄弟林彥……”
“哎呀!”飛豹欣然叫,不勝雀躍虎目生光,恭敬地再次行禮:“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咱們三兄弟從河南來,昨天一到西安,便知道林兄大鬧西安的英雄事蹟,不勝嚮往,天假其便,幸會幸會。”
老三斷魂鉤不住打量坐在船頭的小化子吳仁,銳利的目光冷電四射,如果留心的話,可看出眼中所湧現的疑雲。
“兄弟慚愧。”林彥謙虛他說:“李兄與大智和尚的糾紛,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那位小兄弟……”
“他姓吳,名仁,是兄弟的朋友。”
“吳小兄弟說這幾個走狗是毒龍的眼線,因此就毫不足怪了。咱們兄弟與另外八位江湖朋友,落腳南燻坊開元寺,一聽風聲不對,毒龍要對付過境的江湖人,同時也發現有人監視,所以不願惹禍燒身,連夜偷出城關,希望遠離是非地。強龍不鬥地頭蛇,不走不行。沒料到在新豐鎮便碰上罷市,一些凶神惡煞封鎖全鎮,不得已只好暫時躲在一家店鋪內等候解禁。當警鑼一響,咱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