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提防,像老牛破車般慢慢接近。老伴,何不坐下來看這潑婦與人猿親熱親熱?”
你這老不羞!”符夫人笑罵:“虧你說得出口,你這不是造孽嗎?不然就是餘情未斷,嫉心未除……”
“呵呵呵呵!老伴……”
天驕夫人早就心眼俱寒,抓住機會一聲嬌叱,拔劍向六合瘟神衝去,疾衝三四步,突然身形沖天扶搖直上,半空中來一記美妙的怒鷹翻雲,翻上了兩丈餘高的崖頂。
六合瘟神一怔,大叫:“潑婦,你倒是聰明得很,但你走不了的。”
天驕夫人登上崖頂,山風一吹,幾乎把她吹落,嚇出一身冷汗。她該向東往回走,但東面三二十步外可看出是一處斷崖,勢難飛渡。
她慌不擇路,沿峰頂南奔。只奔了三二十步,不由心中叫苦,山勢陡然下沉,形成十餘丈高的懸崖往下跳死路一條。
她只好改向西奔,奔向三棟茅屋。遠出百十步外,嶺脊已無法行走,便躍下小徑,向茅屋狂奔。
“啊……”她發出一聲長嘯。
南面叢林深處,傳來了回嘯聲,山谷為之應鳴,久久不絕。
她回頭察看,心中一定,六合瘟神與巨猿皆未跟來,至少目前不用擔心那可怕的雄猿。
前面崖上崖下皆生有樹木,擋住了視線,看不見茅屋。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她非走不可,有進無退等到樹木一盡,已距茅屋不足二十步,山崖一折,便看清了茅屋外的景物。
不看猶可,一看便膽裂魂飛,首先入目的是,大馬猴那一龐大的背影,令她感到渾身發軟,有如從萬丈高樓失足,幾乎嚇軟了。
大馬猴聽到她的聲息,憤然轉身注視。
她更是神魂出竅,大馬猴比人猿更兇猛更獰惡,比鬼怪更令人心寒。
她得回頭,轉身便走。可是,僅走了三四步,便駭然倒抽一口涼氣,不知如何是好。
六頭石虎在前領路,巴山人猿後跟,最後是六合瘟神夫婦倆並肩而行,有說有笑像是遊山玩水的名土。
人急智生,她決定冒險,轉身向大馬猴衝去。
大馬猴巨嘴一張,人立而起,七尺高的龐大身軀,真像個金剛怪獸,巨爪一張。
她在距異獸身前不足一丈處飛躍而起,飛越異獸的頂門上空,雙足幾乎被異獸一把撈住,險之又險地躍登屋頂。屋頂草滑,她機警地向下一伏,手腳並用上了屋脊,這才鬆了一口氣。
另兩棟茅屋遠在四五丈外,她無法飛渡。
屋後是三四丈高的陡崖,崖頂生長著矮小的草木。向下望,對面的奇峰峻嶺如在眼前,中間是峽谷,看不見下沉千尋的大江,但隱約可聽到傳上來的舟子歌聲。
除非她能利用茅屋飛渡,從西面脫身。西面的古徑不知通向何處,反正沿嶺脊走走有生路。
或者能幸運地飛渡屋後的高崖,向南與耿莊主會合。但以她的輕功造詣來說,從軟軟的茅屋頂躍登四丈危崖,難似登天。
她絕望了,那該死的大馬猴,已經繞至屋側,堵住了她利用另兩座茅舍脫身的去路。
再轉身扭頭一看,六合瘟神夫妻已經失了蹤,但六頭石虎與那頭恐怖的巴山人猿,正據伏在二十步外的小徑中,虎視眈眈據守要道。
一聲鷹鳴。下面藍影沖天而起,那頭翼展六尺的紫鳶穿窗而出直上青雲,立即開始盤旋,徐徐下降一面發出高吭的鳴聲,一面急躁地盤旋。
片刻間,似乎四面八方的各式鳶鳥皆向此地集中,連裡外江對面的山峰上空,那些悠遊翱翔的兀鷹、蒼鷹、高山鷲、老鵰……全都向這兒飛來集合,頭頂上空全是鳥影,數量愈來愈多。
視窗出現林彥的面龐,大聲叫:“屋頂上的人是不是餘兄,下來吧,走不了的,至少在屋內稍為安全些。扁毛畜生不會飛進來;巨獸通靈,大概也不希望毀掉主人的居室,在主人未現身之前,屋內是安全的。那些無知的猛禽如果發起攻擊,你在屋頂絕對應付不了,失足掉下江去,大羅天仙也救不了你。”
天驕夫人心中一寬,謝謝天,兩個小夥子居然沒死,多兩個人不啻多兩分安全保障。她急飄而下,在大馬猴繞屋趕到之前,不顧一切穿窗而入。
六頭九間狸聚集在內堂門內,不時探出花腦袋向外廳察看動靜。
天驕夫人收了劍,臉色蒼白驚恐未退,強抑心頭恐怖說:“你們不怕?可曾與主人打交道?”
林彥回到桌旁坐下,笑笑說:“怕又能怎樣?坐下啦!餘兄,宅主人到底是何來路?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