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入,雙掌接實。
“撲”一聲悶響,一無勁氣發出,二無氣流激動的呼嘯,騾夫突然驚呼一聲,身形倒飛而起,飛越剛才所坐處,飄出臺外,跌下臺去了。
假大怪一聲長嘯,飛越書案,半空中雙手一揮,左手電芒破空電射而出,右手已拔劍在手,以雷霆萬鈞之威,帶著震天長嘯,向前飛撲而上。
杜二東主與範帳房大吃一驚,分向左右飛躍,飄落祈雨臺兩側。
“請住手!”杜二東主躍退時大叫。
跌落臺下的騾夫,左手已經作勢扔出,突然手往下垂,腳下踉蹌。左上臂貫入一把飛刀,左手五指緊收,死抓住一顆橘紅色鵝卵大彈丸。顯然,左手筋絡被飛刀所傷,五指收緊無法控制放鬆。
假大怪那長嘯下搏的聲勢空前凌厲,即使功力相當的人也不敢硬接。
騾夫眼中的碧芒斂去,大駭中總算靈智猶在,百忙中扭身便倒,用上了懶驢打滾,斜滾丈外脫出險境。
杜東主與範帳房恰好縱到,左右一分。
“住手!你不要金子了?”杜二東主心虛地叫:“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
“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後果由你們負責。”假大怪收劍沉聲說。“今天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好來好去你們走吧,不然我要留下這個人……”
他向驚怖地後退的騾夫一指,騾夫扭頭向不遠處的坐騎飛奔。
杜二東主悚然後退。範帳房臉色大變,也一步步後退。
“明天等在下的口信。”假大怪厲聲說。
另一怪正待追出,卻被假大怪攔住了。
目送三人策馬去遠,另一怪說:“兄弟,真該留下那老匹夫問口供的。”
“即使你活剝了他,他也不會招供的。”假大怪說。
“真是耿莊主老匹夫?”
“大概不會錯。老實說,能接下我一記乾罡坤極大真力一擊而不受傷的人,少之又少.老匹夫就有這份渾厚的功力。我也估錯了他,他的霹靂掌已練至陽極陰生境界,我用對付霹靂掌的勁道想擊散他的氣功,所以功虧一簣,但已嚇破他的膽了。我想,下一次出面的人,可能就是主要的人物,必定比耿老匹夫高明。把高手—一擊潰,他們便會現出原形,屆時老爺子便可放心接近他們了。走!去安排下一步棋。”
“能如期阻滯他們的行程,我們已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我們還得努力,走!”
假大怪發出一聲長嘯.東西里外的樹林中傳回一長一短兩聲尖嘯聲,馳出兩匹健馬,馬上的兩騎上裝束打扮,幾乎完全相同,坐騎也是棗騮。
兩個半死不活,風塵僕僕遠至開封投親的佔稀老人,揹著小包裹點著棗木棍,住進了鎮見的小客棧裡,盤纏不豐只好擠大統鋪;這家小棧只有統鋪而無上房。
鎮口附近的兩家大客店,住著杜二東主的馱隊。鎮上這條大街,全長不足兩百步,鎮頭鎮尾一望可及。官道在莊北,防洪的土圍子並未將官道包括在內,進出市鎮,須經由東西兩座莊門,有路通向傍鎮而過的官道。
兩老人是六合瘟神和狂劍榮昌,大膽住進鎮來了。安頓畢,兩人在房中低聲交談。房中空空如也,還沒有旅客落店。
“就算姓耿的化裝混跡可疑,但並不能證明他所保護的人是梁剝皮。”狂劍憂心仲忡地說。“符老如果弄錯了,咱們如何向天下英雄交代?如何慰陝西枉死的無辜於九泉?依我看,還是慎重點才是,必須證實之後才能下手,不然於心難安。”
“榮老,我最討厭你就是這一點。”六合瘟神撇撇嘴:“做事婆婆媽媽諸多顧忌,左也不是右也不對,死心眼頑固倔強,死抱住道義兩個字當活寶,像你這樣辦事,保證一事無成。我問你,在滎陽他們嚇走了知縣的情景你是親眼看到的,侯知縣可是有名的清官,如果不是欽差,誰有那麼大的權勢?”
“別忘了,知縣只是一個比起碼官稍大一點點的小官,不要說其他的朝庭大員,他的頂頭上司多得不可勝數。豐源寶號交通官府乃是盡人皆知的事,聽說出資的暗東有不少是現職的方面大員,弄幾份權貴書函作為打通關節的法寶,甚至作為權貴秘密運解某些貢品的護身符,侯知縣再清廉能幹,怎敢冒大不韙自毀前程?這是很可能的事。可惜,沒有機會問問侯知縣……”
“去你的!你敢去問,他也不敢講。你這自命俠義的老好人,能強迫他招供嗎?”
“這……”
“榮老。你成不了事,要不你走,讓我來撐大旗,你畏首畏尾,成得了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