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碧玉飛熊得意地狂笑。
“吠!”他怒吼,雙手一個,暗器破空而飛。
相距三丈餘,在暗器高手來說,正是暗器威力最可怕的距離。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已經消失了一半以上,所發的暗器在三丈外已無法傷得了功力高的人。
碧玉飛熊向後飛退,退下土丘,退出暗器的威力圈外,速度駭人聽聞。
林彥已感到支援不住了。雙腿發軟,頭暈目眩。他清晰地記得,那次在西安兩次入伏的事,事隔兩年,但清晰得有如發生在昨天的事。
他一聲怒嘯,強提精力探囊取藥,居然被他用意志力克服了手腳麻痺的困難,取出解毒藥吞入腹中。
世間真正入鼻即倒的毒藥極為罕見,百毒頭陀的奪魄霧號稱武林一絕,但也要不了他的命,他的意志力可以在生死關頭,激發出生命的潛能,主宰自己的意識,克服生理上的重重障礙與難關。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快脫離險境再言其他。
如果自己照顧不了自己,其他的事不用談了。
在怒嘯聲中,他不分東南西北,憑一線脫身的靈智所激發的力量,撒腿狂奔,快逾電射星飛。
“快追!”碧玉飛熊驚呼,飛躍而追。
五名悍賊迎著飛掠而來的林彥,同聲叱喝刀劍齊舉,要將他截住。
人來勢如電,眼看要撞上,驀地龍吟乍起,劍虹耀目生花,徹骨奇寒的劍氣突然迸發。
身劍合一突圍而出,一掠而過劍虹分張。
慘號聲驚心動魄,鮮血如雨。
林彥的身影冉冉而逝,看清變化的人寥寥無幾。五名悍賊三折腰兩飛頭,說慘真慘。
吶喊聲暴起,追趕的人像一群受驚的野馬。
兩名悍賊落在最後面,一個將昏迷不醒的芝姑娘扛上肩一個在後面護衛,跟在人群后狂追。
追了裡餘,前面人影漸稀。扛著一個人追奔,短期間尚無大礙,時間一久,腳下便不靈光啦,吃力得很呢。
“砰!”在後面護衛的人突然向前一栽,聲息立止。接著,扛著芝姑娘的人也向前摔倒。
這一帶曠野地勢複雜,草木叢生視野有限,藏匿甚易,人一追丟便很難搜尋了。
碧玉飛熊的輕功,在晉北群盜中佼佼出群,但比起江湖上的輕功高手名宿,她仍然差了一截。而林彥卻是高手中的高手,又是在急怒中奪路求生,兩相比較,林彥高明得太多太多,相差太遠了。
失去了林彥的蹤跡,兩百餘名悍盜正在狂搜,裡外的官道上蹄聲如雷,三百餘名騎軍正從府城方向飛馳而至,越過了狄村,先鋒十二騎正絕塵而來。
秋村距府城約十里地,大概防軍已得到有盜出現城廓附近的訊息,大軍出動搏賊了。
一陣追逐,悍賊們已向北道走,被官兵逐出二十里外去了,只捉到八名丟失坐騎的悍賊。
還有五具賊屍,是被林彥在激怒中所殺的悍寇。
府城風聲鵲糧,人心惶惶。
次日未牌初,健馬馳入南門外紅土溝的南十方院小徑,在寺左的菜園看守僧的茅蓬前勒住坐騎。
騎士林彥扳鞍下馬,牽著坐騎站在柴門外,向緊閉著的柴門冷笑一聲說:“菜和尚,你是自己出來,騎上你的叫驢領路呢,抑或是要在下用繩子套上你的脖子拖著走?”
南十方院的真名叫白雲寺,與北門外的北瓜廠千乘寺,合稱城南北兩大叢林,寺的規模同樣宏偉。寺產菜園佔地被廣,負責菜園的僧人照例不用至寺內做早課,因為居住的茅蓬遠距寺院三里外,往返不便。茅蓬萬一出了事,寺內的僧眾在短期間很難及時發覺。
柴門開處,踱出一位瘦骨磷峋的乾枯老僧,眯著哀眼要死不活地問:“請問施主有事需要老衲幫忙嗎?老衲釋法華。”
“別再裝了,菜和尚。”林彥咬牙說。
“施主……”
林彥從懷中掏出一隻布包,迎面一抖,布包散開,跌出一隻人耳朵,一個人鼻朵,一根手指頭,血跡斑斑,是剛割下不久的。
“朋友們已幫在下處置了你們安放在城內的三個眼線。他們相當嘴硬,但割下五官後,熬不住—一招了供。現在,在下找上了你,你的五官還要不要?”
“這……”
“栓上脖子拖著走,拖上十里八里那滋味真不好受。如果先割下五官再拖,又是另一番滋味,你要在下拖嗎?你不會的,因為你很聰明,而且光棍。”林彥聲息俱厲,逼近兩步:“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