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命一位陰差將尤猛請出來。
在尤猛印象中的徐不凡,原本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此刻高大強壯,英俊挺拔,自然認他不出。尤其陰陽兩隔,人鬼不同,費了不少口舌,才將事情說清楚。
尤猛自是欣喜萬分,連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人鬼相逢的一天,緊握住徐不凡的手,久久不放。
徐不凡道:
“尤叔叔,侄兒急於知道,那貢品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假的!”
“你是說,巴爾勒法王送至歸化城的東西,壓根就是膺品”
“不錯,巴爾勒一送到歸化城,總兵大人就派我率領一隊精兵,護送進京。”
“途中,可不可能被人掉包?”
“與愚叔同行的,都是我和總兵的親信,絕無可能。”
“尤叔是在什麼時間才知道是假的?”
“大內御書房內,面呈皇上,開啟來一看,才曉得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當時皇上怎麼處置?”
“命錦衣衛將我等拿下,聽候審理。”
“後來怎麼會死了呢?是否自殺?”
回想起往事,尤猛餘憤猶存,咬牙切齒的道:
“我再糊塗也不會,自殺,自殺就等於座實了總兵大人私吞貢品的罪,我們是被人暗殺的。”
“兇手是誰?”
“不知道,我們是在押往刑部的途中,遭人暗算,來人身手太快,又是出其不意,一照面就遭了毒手,連錦衣衛也無—倖免。”
“難道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有,兇手衣著鮮明,有金、銀、銅三種不同的顏色。”
“可曾聽到他們彼此呼叫名字?”
“好像聽到有人叫呂忠、侯方這兩個名字!”
“哦!又是這兩個傢伙。”
尤猛愕然一驚,道:
“賢侄認識他們?”
徐不凡道:
“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我知道送假聖旨,害我全家的就是呂忠、侯方。另外,尤叔可知還有些什麼人牽涉在這個案子裡?”
“固陽縣令哈爾納拉、歸化第十副總兵褚鵬正、還有巴爾勒法王等,都脫不了干係。”
“哈爾納拉已死,褚鵬正現已調任太原總兵,遲早會要他的命,現在的難題是抓不住巴爾勒的罪證,也找不到跟他勾結的叛賊是誰,我很懷疑,金衣、銀衣、銅衣使者的幕後主使人,很可能就是與巴爾勒暗中勾搭的叛徒。”
叔侄久別重逢,有太多的話要說,向枉死城主告了個假,走出枉死城,來到大街上。
踏著碎石子路,一直前行,王石娘突然發現,在身後不遠處緊跟著一隻灰色的狼,給高天木丟個眼色,正準備去抓,那灰狼卻化作一縷青煙,一閃而沒。
高天木一愣,道:
“會是它?”
石娘娘道:
“有可能,師父當年那一掌,只把它打下雲頭,不見得會要了它的命。”
徐不凡回頭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高天木道:
“沒有,我們在談一件往事,也許是看走了眼。”
街上行人不多,各行各業的生意亦頗蕭條,四個人走著走著,信步走進一家小館子。
館子規模不大,卻整理得一塵不染,蒸煮炒炸,酒菜飯食,應有盡有,與陽世並無二致,所不同的是,中間只有兩副座頭,餘皆面對牆壁,不足四成的客人,全部面壁而食,彼此不苟言笑,根本聽不到猜拳行令之聲。
倒是牆角上有一群人,正在呼盧喝雉,蹲在地上聚賭,給一家館子增添了幾許生氣。
四人剛在中間的座頭坐下,立有一名跑堂的過來說道:
“喂,你們大概是初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