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凡急於得悉以巴爾勒與鍾玉郎所談何事,也顧不得招待銅衣使者,放步直撲精舍。
舔破一小塊窗紙,徐不凡馬上看到,一張鏤空鑲金的楠木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身穿大紅描金袈裟,手執龍頭禪杖,雙目如炬,面若塗朱,道貌極其威武嚴肅的老喇嘛,想來必系巴爾勒法王無疑。
布魯圖、烏蘭格就站在巴爾勒身後,鍾玉郎坐在對面,二人正娓娓而談。
巴爾勒面容木然,顯見城府極深,不苟言笑的道:
“好了,實際情形本王已全盤瞭然,待進京之後,自當再與令義父作進一步深談,至於珠寶金銀,本王已有準備,日後自會當面獻奉,絕不食言。”
鍾玉郎站起身來,恭敬有加的道:
“如此甚善,在下就此告辭了,褚總兵那邊,還等著我去共商摧毀徐不凡的良策。”
巴爾勒起身送客,鍾玉郎步至門外後,道:
“法王,徐不凡是我們共同的心腹大患,待與總兵大人計議定策後,倘有需法王師徒之處,尚祈不吝賜助。”
“好吧,如有必要,本王會認真考慮。”
鍾玉郎行禮如儀,轉過身來,這才發現隨行的銅衣使者不見了,急忙衝至林中,解開穴道,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朗聲說道:
“法王,徐不凡曾在此出現,請特別留意,一旦發現他們主僕,格殺勿論!”
話落,人已去遠。
巴爾勒目注左前方一棵巨松,聲若洪鐘:
“朋友,你們可以下來了。”
徐不凡吃了一驚,原來自己的行蹤,早巳在巴爾勒掌握之中,當即飄然落地,抱拳說道:
“法王耳聰目明,,果然超人一等,徐不凡失敬了。”
巴爾勒依舊不苟言笑,慢吞吞的道:
“徐不凡,你擅入白馬寺禪堂禁地,該不會是為了對付那三個飯桶吧?”
徐不凡道:
“法王快人快語,徐某也不跟你打哈哈,此來就是為了尋找閣下。”
“何事?”
“是有一件事想請教,我想知道,當年的貢品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
“那為何後來會變成假的”
“這是令尊徐全壽,與尤猛將軍的事,也許私吞貢品,擁為已有,也許被人掉包,以假亂真,誰知道。”
“私吞絕無可能,掉包的機會幾乎等於零,與尤將軍同行的都是知己親信,日夜守護,外人根本不可能接近。”
“這可不見得,中原武林,人才輩出,幾個軍爺只能唬老百姓。”
“這只是想當然的說法,事實上我很懷疑,貢品壓根兒就是膺品,這件事打從一開始就是別人陰謀的一部分。”
巴爾勒還是不動聲色,道:
“是什麼陰謀?”
“自然還是想南下中原,打我天朝江山的主意。”
“哈哈哈,一件小小的貢品,如何能動得了大明朝的江山。”
“戕害忠良,就可以消滅我朝的實力,逐漸蠶食,時間久了就會成氣候。”
巴爾勒不氣不怒,一旁的布魯圖卻大發雷霆,道:
“徐不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在家師面前如此放肆,再大言不慚,老子就要你的命!”
王石娘聽得不順耳,勃然大怒道:
“大膽,我家主人是何等身份,豈容得你張牙舞爪,識相的趁早遠走塞外,勿踏我天朝寸土。”
態度火爆,針鋒相對,雙方話不投機,布魯圖首先一掌劈來,王石娘豈是省油的燈,立即還以顏色。
烏蘭格自高自大,目中無人,也不甘寂寞,發掌猛攻徐不凡,口中怒聲說道:
“你也別閒著,我正想掂一掂你的份量。”
“站住,你還不夠資格跟我家主人動手!”
高天木動作飛快,在半途將他截下來。
兩方四人,快動猛打,三招一過,四股強猛絕倫的掌風突然撞在一起。
布魯圖、烏蘭格自視太高,原以為三招二式就可以解決掉,誰料,掌風一接觸,頓覺壓力沉重,心知遇上對手,雙方眼波流轉,心意立通,暗中施出法力,掌勁立呈血紅之色。
王石娘、高天木沒料到二僧會中途變招,猝然無防之下,險些遭了毒手,就在血紅的掌浪,將二人的掌力全部壓制,行將撞上身來時,心念動處,法力陡生,掌風附近寒氣凜冽,逼射出四股白濛濛的寒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