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大戰九十九次,師父勝五十場,敗四十九場,火眼真人為此一直耿耿於懷,亟思扳回。”
僧、道鬥法的事,無根亦津津樂道,聞言滿面春風,頗為自得。
徐不凡忽然想起血魔王託付之事,及常小琬的下落,道:“師父,有一位眇目神尼前輩,你老人家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眇目神尼、火眼道人、以及老衲無根和尚,在百年前的武林同道中,一向以僧、道、尼三家並論,惟神尼生性孤僻,喜歡離群獨處,甚少在江湖上走動,是以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這位神尼前輩是否常以梅花鹿代步?”
“是呀,老衲的小白鶴、火眼的小毛驢,神尼的梅花鹿,都挺有名的。”
“如此說來,神尼仍健在?”
“眇目已修成正果,她要是不想死是死不了的。”
“師父快說神尼現在何處?”
“不遠,就在王屋山的玉女峰。”
一聽說神尼有了著落,也就等於小琬有了著落,徐不凡心急如焚,恨不能馬上就到王屋山。
無根看在眼中,誦了一聲佛號,召來白鶴,先行離去。
徐不凡送走師父後,也隨即整裝就道,直奔王屋山而去。
王屋山在晉南,徐不凡一路南下,在新鄉西折,三天後便到達玉女峰下。
玉女峰下有一農莊,約莫住著百十來戶人家,徐不凡與二老八駿來至莊前,停下轎子,天叟丁威找到一位農夫,上前很有禮貌的說:“請問老鄉,往玉女峰從那兒登山?”
聽說有人要登玉女峰,農夫立刻流露出十分怪異的表情,將二老八駿、以及血轎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好半天,才開口說話:“我不曉得,這要問我們族長才知道。”
徐不凡察言觀色,覺出事情透著古怪,下轎說道:“可否請這位大哥引見一下你們族長?”
農夫不假思索的道:“當然,凡是要登玉女峰的人,都必須經過我們族長的許可。”
這農莊建造的十分奇特,中間有一座高大宏偉的大樓,四面都是廣場,再過去便是農舍,規格相同,排列齊整,像眾星拱月一樣拱衛在大樓四周,宛若兵站營盤。
然而,農莊內,處處堆滿禾秸麥稈,來往的男女老幼亦皆農家裝扮,各自挑水打穀,趕雞餵鴨,毫無異狀。
令徐不凡困惑的是,大樓的門楣之上,懸著兩支斷劍,斷劍上拱著一方橫匾,上書“斷劍”二字。
徐不凡主僕停在大門外候著,農夫進樓去通報,少頃,樓內走出一位同樣農夫打扮,年在六旬以上,但眉宇之間精氣勃發,華光內斂,神態甚為莊嚴偉岸的老者。
老者十分客氣,老遠就拱手打招呼,徐不凡也急急迎上去,以禮相見,恭身說道:“在下徐不凡,敢問老丈如何稱呼?”
“老漢司徒俊德,是本莊的族長,快請入內奉茶,以盡地主之誼。”
“謝了,在下有急事在身,請教幾句話就走。”
司徒俊德的目光從徐不凡主僕十二人的身上掃過,落在高掛血轎前面的血書、血劍上,表情全無的道:“聽說徐公子要上玉女峰?”
徐不凡道:“是,請司徒族長指點一條明路。”
司徒俊德答非所問的道:“請恕老漢失言冒昧,我是否可以知道徐公子從那裡來?”
“塞外。”
“上玉女峰是為了何事?”
“想拜訪一位眇目神尼前輩。”
“徐公子是神尼的什麼人?”
“我們並不認識,是想打聽另外一個人。”
“是……?”
“是一個叫小琬的姑娘。”
“啊,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以為是什麼,司徒俊德並沒有說下去,微頓了一下,指看村東頭,繼道:
“由此出莊,前面就是玉女峰,順著山徑往上爬,山頂之上有一‘恨天庵’,就是神尼修道之處。不過,山路崎嶇,轎子可上不去,就留在小莊好了。”
“不敢勞老丈操心,如有旁的通路,我們寧願繞道而行。”
“只此一路,別無他途,一出小莊,就是狹隘山路,而且別無人家,吃食的東西必須早作準備。”
“謝謝老丈關心,一切我們皆有充分準備,勞煩之處容回程再謝。”
血轎是徐不凡的精神表徵,未敢輕率留下來,司徒俊德亦未再表示什麼,當即離開農莊,徑往東行。
果然一出農莊,就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