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恐懼,只要你們同意,
誹謗都將成為過去。”
如雷的掌聲此起彼伏,黑髮青年微笑地往舞臺扔下一株鮮豔的玫瑰,接著緩慢地回過身,拿出白色的手絹,蓋在那
臥倒在椅子上的婦人臉上,戴上了帽子,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那裡。
也許在明天的《倫敦時報》上會出現關於“可怕的吸血殭屍”的報道,不過這並沒什麼,英國人也需要點樂子。
黑髮青年在車伕的攙扶下躍上了馬車,他看了看外頭的月色,不由得對車伕說:“快一些,我必須早點回去。”他
耽誤了一些時間。
“好的,我儘量,先生。”馬車伕點點腦袋。
青年握著手杖,他現在已經完全融入這裡的生活,看起來就和普通的英國紳士沒什麼分別。不過他鮮少和人打交道
,儘管許多年輕的小姐都對這個貌美富有的柏金先生充滿興趣。他很少出席社交晚宴,而且都不會待得太晚——這
不太像是單身獨居的男士該有的生活方式。
“又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了?當初,他像個無可救藥的浪子時,你非他不嫁,如今他看起來就要改過向善,我看你
卻反而不要他……”青年默唸著戲劇的臺詞,他似乎正在想著待會兒要在那個人面前演繹一遍這些有趣的段落,說
不定那個人也會因此而發笑?
雅克蘭多總是用些不同的法子,好讓那沉睡的青年能有些反應。他天天都會跟他說些有趣的事情,有時候會在屋子
裡大聲彈唱,偶爾也會給他的睡美人換一套嶄新的衣服……他總會在白天閉上眼之前凝望著棺木裡的青年,那是他
最享受的時刻。
他已經膩煩了過去毫無目的的生活,現在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滿足。
馬車在貝克爾街停了下來,青年往車伕手裡塞了可觀的小費,興致盎然地走往他的住處。
然而,在他的手碰上門把的時候,他微微地頓住,眉頭慢慢地擰了起來。
下一刻,他砰地推開了門,迅速地往階梯飛奔而上。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使他的雙目跟著閃爍著紅色微光,無法克
制地露出隱藏的面目。
在他抵達二樓的時候,他靜默地停頓在樓梯口。
如果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在一瞬間感到驚駭的話,也許眼前的景象就是為數不多其中之一。
在通往寢室的狹長走廊上,橫臥著兩具身型扭曲的屍首。這些面目並不難辨認,在兩個月前,他們還幫忙把傢俱搬
進屋子裡。
雅克蘭多慢步地走向前頭,邊打量著那被吸乾血液的軀殼,他們的脖子幾乎就要被咬去一塊肉。
“愚蠢的偷盜者。”他低聲呢喃,話裡沒有一絲憐憫,甚至漸漸地透著一絲驚喜。“真是……難以置信……”
當他帶著無法抑制的喜悅推開門的時候,他幾乎就要發出讚歎。
他就像是踏進一個殺戮場,鋪天蓋地的暗紅血漬,還有那好幾個倒臥在地的醜陋屍身。那可憐的狩獵者一定是餓壞
了,這樣的胃口簡直驚人。不過也許是這些傢伙打擾了他的安寢,不小心將他給激怒。
雅克蘭多環顧著走進臥房,他就像是對待一個孩子一樣的,開始慢慢地輕聲叫喚著:“親愛的,你醒過來了麼?快
出來,讓我看看……”
“你在哪兒……?我不會傷害你,讓我看看你。”
陰暗的屋子裡並沒有人回應他,黑髮青年仔細地環視著,他正在努力尋找那個身影。
但是在他走向那敞開的黑色棺木時,這使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黑髮青年快步走到窗前,他的紅色雙目快速地橫掃過外頭那寥寥無人的街道,接著迅速地回過身,瞬間消失在黑暗
之中。
那是一個擁有一頭黑色短髮的青年。
他赤腳在街道上走著,雙眼環視著周遭,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地胡亂走動。昏暗的街燈隱約映出他蒼白的臉龐,以
及那一身白袍上還未乾涸的紅色汙漬。他看起來並不值得注意,也許他搖搖晃晃的步伐會讓遠處的路人認為那只是
個醉漢。
倫敦的夜晚潮溼寒冷,在這種時候,要是個正派人,就應該待在屋子裡的壁爐前頭,好好地烤火取暖。但是在一些
陰暗的街道里,總會有什麼危險藏匿在其中。這時候,一個穿著單薄的衣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