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我請她到樓下大廳裡喝茶,她說她有事必須立刻趕回去。我不知道,她趕回去是進行她們那類身份的藝術表演。我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我們的合作關係如期進行。她總是來去匆匆。”
伍伸了伸腰,想必有些累了。坐了這麼久了,我也有些累了。於是,我提議說,咱們到外面走走,邊走邊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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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同意了。這時候,外面倪虹四射,顯示出大都市的繁華景象。我和伍並排漫步在馬路上。伍接著說,我們在一起合作了三天。她不但是我的模特,還是我的嚮導。我選取的背景多數是她建議的。她也非常懂得如何展示自已的美,一點也不隱藏自已的美。那些姿態,幾乎都是她隨意擺出來的。我拍攝的照片我自已感到非常滿意。
伍又轉向我,那張掛在影樓的和你說你在章言公寓裡看到的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就是我送給迎風的。我只送一張給迎風,我自已也留下了一張。章言公寓裡的那張就是迎風的。伍停頓了一會兒,“我在北京的家裡,還收藏了好幾幅迎風的照片。前年在深圳我主辦了一個個人攝影展中,我只拿出來展覽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公佈於眾了。”伍像掉進那一次個人攝影展的回憶裡去了,臉上呈現出激動與驕傲,還有無限的驕傲感,成就感。任何一個從事藝術工作的人,都希望自已的藝術作品能夠得到更多的人的認可。我始終認為,這虛榮心沒什麼關係。將自已潛心創作的作品拿出來與大家分享,不是更好嗎。
伍的額際充滿幸福,遍佈著來自於藝術成就的光芒。伍沉浸在他的幸福之中約有兩三分鐘之久,然後,伍說,那次的個人攝影展非常成功。許多的作品都被人購買。同樣,我在打洛為迎風拍攝的作品也被人出高價購買。但我一幅也沒有賣出。我當時其實也不是挺寬裕的,因為那次個人影展並非全是免費的,我個人也出了大部分的資金。伍笑笑站定了,我喜歡旅遊,我也跟你說過好幾次。而旅遊是需要錢的,所以除了保留一點生活費之外,我幾乎將剩餘的錢都花費在旅遊上了。這次病倒,幾乎所有的開銷都是迎風的……伍乾澀地笑了笑,不說這些了,還是說打洛的事吧。迎風答應做我的模特兒,每天講好三個小時,時間由她來定。因為我想,她肯定還有她的工作。她的時間多半都在午飯前後,到下午二點多鐘。不過,她每次來,無論是穿著還是化妝,幾乎都已經準備妥當,來到約定的地點,她只是淡淡地補一下妝,便可以上鏡了。她每次來,都象是從某個大舞臺上下來暫時休息的職業演員一樣。她的妝化得那麼得體,她是那樣熟練的、懂得展示自已的美,象是精心接受過訓練過的演員一樣。但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說過我懷疑過打洛街上任何一個美麗的女孩,我懷疑她們過頭的美麗,也懷疑過她們的身份。唯獨迎風是個倒外。”
伍說,那一次,她來得有些晚,來的時候都快下午三點了。平常這個時間,我們都是收工的。她那天就是在這個點來的。她那天真是美麗。她那天穿的是一身粉紅色的粉紅色,在下午三點鐘的太陽光的映照下,美得我真的是無法形容……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站在夢裡。我呆住了,那身材,那挺拔的胸部,微俏的臀部、修長的雙腿、纖細的雙臂,欣長的頸子、頭髮高高地盤在後腦勺上……還是迎風開口問我她穿中國的旗袍好不好看?我才知道我是站在夢外面。
我們合作的時候,很少說別的話,但她的眼睛總是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溫柔,多情。我很害怕她的眼神,因為一觸到她的目光,我的心就咚咚咚地跳得厲害。那天她來得晚,我收工得卻早,因為她穿那樣一身旗袍,已經美得無可挑剔了。所以我拍照也極迅速。迎風還是來去匆匆。我是怎麼發現她是那種身份的?其實是個偶然。那天我心情特別好,決定到一個表演劇院去看一場表演。在劇院的門口,兩側站滿了一排漂亮的女孩。她們都是表演舞臺上的主角,那裡面大多數的身份都是人妖,只有少數女孩不是。我只是想進去看看,作為來緬甸打洛的遊客來說,不看一場這類表演,就不算是盡興了。我買好票,表演的時間在4點半鐘。因為時間還長,我就坐在劇院大門對面的一個露天棚下喝飲料。我眼睛注視著門口站著的那些女孩兒,在心裡無聊地猜測著哪個是人妖,哪個不是。其實,從外表上誰也沒把握能分辨出來。看著看著,心裡也不免有些悲哀。為人妖這樣的身份。必竟,在我們這些遊客的眼裡,人妖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們只是作為一種商品,用他們的肉體作為商品,他們的一生沒有別的意義,就是為了賺取金錢。這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的悲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