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浪的話語如潮水一般撲面而來,幾乎要壓得單雄義喘不過氣來。
周圍辦公室裡的民警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震得鴉雀無聲,包括巴子達在內!
“單雄義有沒有資格擔任這個公安局黨委副書記政委,不是哪一個人說了算,而是組織說了算!”單雄義覺得自己今天在這院子裡和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新紮常委對話是一個巨大的失策,但是現在自己也是騎虎難下,稍稍退縮半步,那自己辛辛苦苦在公安局裡建立起來的形象威信就頓時要坍塌一個巨大的缺口。
“當然!一個正科級幹部嘛,我相信縣委常委會還有資格決定去留,陸某人受縣委書記和縣委政法委書記的委託來過問這個案件,單政委,你可以不買陸某人的帳,但是你要記住,陸某人今天來是為公事,你若是阻攔陸某人工作,那麼請你務必相信,陸某人就可以做到讓願意配合陸某人工作的人來配合陸某人工作,我也絕對相信雙峰縣公安局裡有很多人願意來做這項工作!”
負手而立的陸為民面對單雄義露齒一笑,森冷的笑容中猙獰之意畢露,連單雄義心裡都禁不住緊了緊。
這個時候巴子達似乎才醒悟過來,連忙上前勸住陸為民:“陸常委,你可能是誤會了,政委的意思是公安機關辦案有公安機關的辦案規矩,有些涉及證據和隱私的情況非偵察人員不能掌握,政委,你也別在意,陸常委今天的確是受政法委曲書記和鮑局長的委託來全權過問這件事情,鮑局臨走之前也專門交待了,這件事情要按照縣委意圖,由陸常委來牽頭負責。”
“巴子,你是老刑偵了,局裡辦案規矩你清楚,這是法律規定,不能因為哪一個人而違例。”單雄義知道今天這事兒看樣子這一位是鐵了心要來插一腳,而有巴子達協助,自己怕是無法將這個案件辦理情況一手掌控了,好在基本情況已經摸了一個大概,而且一些證據也有指向,倒也不怕他們想在裡邊做什麼鬼。
“政委,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陪陸常委向唐軍瞭解一下現在案件具體情況和進展程度,呃,如果唐軍覺得有些情況不方便向外透露,我想我不算外人吧,我來斟酌哪些可以通報給陸常委,責任我來承擔,你覺得怎麼樣?”
巴子達腦袋瓜子也是打得滑的機敏角色,立馬就想出這樣一個貌似折中的辦法,但是卻擺明態度要摻和進來。
單雄義也知道巴子達是老刑警隊長,唐軍跟了他多年,又是一門心思撲到偵察工作上,腦袋裡根本沒有那根弦,哪裡玩得過巴子達?三五兩下還不得啥都要給巴子達說個明白,而這種事情自己卻不好和唐軍明說,而且這個時候就算說了也未必管用。
好在唐軍也是一個方正之人,這一點單雄義倒是信得過,若是巴子達要想在其中做手腳也不可能。
“既是巴子你參加,當然沒有啥問題,但是我還是堅持那個觀點,內外有別,別超出原則。”單雄義退了一步,他也不想和陸為民徹底撕破臉,這個人他還不瞭解,連自己親家也對這個人沒有多少了解,除了知道他是前任地委書記的秘書,其他知曉的並不多。
陸為民也不再理睬單雄義,既然撕破臉就沒有必要在假意媾和,有時候敢於強硬,敢於撕破臉,你才能贏得必要的尊重。
單雄義上了樓,巴子達把陸為民帶到了後院刑警隊辦公區。
這裡緊鄰看守所和收審所,武警戰士就在一牆之隔的高牆哨所上持槍而立,牆上的電網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就像國民黨時期的重慶渣滓洞和白公館。
巴子達等到陸為民在自己原來的隊長辦公室坐定之後,就迅速秉承陸為民的意思,先行了解現在已經掌握的情況,只留下陸為民一個人在辦公室。
單雄義的目的陸為民當然清楚,那就是要利用隋寡婦涉嫌故意殺人做文章,把朱明奎陰暗骯髒的一面暴露出來,好讓背後人進而對提拔朱明奎擔任窪崮區委書記的縣委發難。
如果說換了以往,也許這個事情還真對梁國威沒有多大影響,但是今天又出了永濟的事情,估計隋寡婦的案子如果按照刑警隊的意圖來走,那麼造成的惡劣印象能被好好操作發酵一番,那麼對梁國威也許就真的是殺手鐧了。
問題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中該站什麼立場,首先需要搞清楚這一點,才能在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上站好角度。
當然漂亮話人人都會說,人情面子也得要買,梁國威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強勢,或許在以前是,但是現在給陸為民的感覺是似乎他的威信和影響力正在若隱若現但是卻又無法逆轉的向下滑,雙峰經濟不振是一個最大的因素,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