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建設,那也應該由縣裡來投入;雙塬企業改制拍賣所得款項,我覺得那是屬於雙塬的,縣裡不應該打這筆錢的主意,而且雙塬全區幹部在亞洲國際事件上也有不少集資欠款,應當首先解決我們雙塬幹部自己的問題,才說得上其他,而且今年縣裡財政很困難,雙塬不要指望能在縣裡爭取多少,所以我覺得理國你還不如現實一些,把這筆錢牢牢抓在手上,鎮上也才能過一個好年。若是這筆錢被縣裡挪用坐支了,理國,我擔心你恐怕要捱罵啊,鎮裡上上下下都得要戳你的脊樑骨。”
錢理國倒還沒有想這麼遠,但葉緒平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今年縣裡財政肯定很困難,這筆錢若是被縣裡挪用,兩三年內你就別指望能要回來了,名義上是要搞什麼經濟技術開發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但只怕一落入縣裡手上,立即就會被挪作他用,這一點葉緒平倒是提醒得很及時,作為鎮長,年底沒錢找錢的事兒都得壓在他頭上,這一點上的確需要考慮周全。
但是葉緒平這樣提醒自己的目的何在?難道僅僅是因為陸為民斷了他的財路,他想要報復一下對方這麼簡單?
他錢理國也不是傻瓜,被人隨便當槍使,這一點倒是需要防著。
“這事兒我估摸著縣裡肯定要有一個說法,縣裡困難,區裡鎮上也一樣難過,我覺得這筆錢取之於雙塬,用之於雙塬,這才符合道理,縣裡也不能攔路劫道吧?”錢理國半開玩笑了說了一句,“我想這事兒老孔肯定也有定見,到時候我會和老孔商量。”
葉緒平心中也是暗自一凜,自己有些操之過急形諸於色了,反倒引起了錢理國的懷疑,打了個哈哈。
“我這兩天碰到幾個真鎮上老幹部,他們也談起鎮上企業改制的事情,有些說改制是在變相的變天,有的說改制是好事,但是政府之前投入那麼,付出那麼多努力才把企業發展到現在這副情形,既然要退出,那麼這些資金就應該還給鎮上,該還欠賬的還欠賬,該改善鎮裡條件的就得要改善條件,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覺得在這個問題上,鎮裡也要有對這筆資金的規劃才行,否則只顧跟著縣裡指揮棒轉,到頭來,這筆錢……”
葉緒平突然剎住口,無聲的笑了笑,這剩下的意思就看錢理國自己去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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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理國走後,葉緒平覺得今天自己表現有些過火了,錢理國多半起了一些懷疑,不過就算是今天自己不這般表演,錢理國只要冷靜下來,肯定也會考慮這個問題,自己的意圖何在?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麼?
葉緒平點燃一支菸,慢慢的吸了起來。
曹剛也來了一個多月了,他在觀察縣裡的幹部,而縣裡的幹部也在觀察他,前任雙峰縣委出這麼大一件事情,加上本來經濟工作就搞得一團糟,這才遽下重手。
詹彩芝這個白長了一身好皮囊的蠢女人,陪人家睡了那麼久,結果卻撈了這麼一個結果,現在紀委都還在調查,沒有給她下結論;戚本譽也是得志便猖狂,梁國威以落幕,他就成了落水狗,能夾著尾巴安然脫身算他幸運了。
雙峰迎來這麼大一個動盪,看似人事這一輪調整到位,但是葉緒平卻知道這還遠遠沒有結束,李廷章和楊顯德最遲明年初估計都要走人,縣長、常務副縣長同時要出缺,再加上現在本來縣裡還缺一個縣委常委,可以說這是雙峰官場上前所未有的機遇期也不為過。
如果說第一輪調整地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就把縣委書記、副書記這幾個位置底定下來,組織部長這一職也是地委要給曹剛這個新任縣委書記站穩腳跟打下的一顆基石,那麼這今年底明年初的幾個位置人選,才是真正見真綱的時候。
葉緒平感覺得出來,別看陸為民和曹剛打得挺熱乎,對於陸為民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曹剛也算是相當支援,但是曹剛對陸為民有一種骨子裡的冷淡和距離,這是葉緒平透過仔細觀察感覺到的,同時也得到了南潭那邊的熟人映證。
他們兩人在南潭就很不對路,據說陸為民在開發區擔任副主任時就曾經因為某個專案問題上陰了曹剛一把,讓曹剛怒不可遏,在某個私下場合大罵陸為民得志猖狂,不顧大局,如果這個說法是真,葉緒平不相信曹剛和陸為民之間的關係就能迅速恢復到現在這種親密無間的境地,越是這樣,只能說明他們之間的警惕戒備心理更濃。
這就是機會。
葉緒平不認為自己被視為梁國威的人就會讓曹剛對自己冷眼相看,收編這個詞兒在官場上很流行,就算是曹剛覺得自己曾經是梁國威的人,也不意味著自己不能為他所用了。
在官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