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去會一會你的老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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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剛擱下藺春生的電話之後,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電話簡直像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他他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地委行署居然沒有同意縣裡上報的這個合作開發方案?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藺春生在電話里語焉不詳,他也感受到了對方話語中的怒意和怨氣,也就不好多問,不過多方話語裡的大概意思也就是地委行署對旅投司投資規模和所佔股份比例分配上有些不太滿意,可能要求對這個方案進行修改調整。
曹剛有些弄不明白了,藺春生不是秉承李書記的意思麼?按照葉緒平的說法,這些具體細節基本上都是經過了藺春生的點頭首肯,才確定下來的,藺春生不至於還敢揹著李書記玩什麼花樣吧?
何況自己也給李書記專門彙報過一次,後來也還打過兩次電話彙報,李書記在電話裡似乎也沒有反對這個方案啊,雖然當然方案的具體細節還沒有敲定,但是大致框架卻是差不多了,沒有太大變化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穩了穩心神,藺春生在電話裡提到李書記安排王自榮副專員親自下來到雙峰來具體協調,看樣子是這個方案基本上就算是作廢了,還得要推倒重來,那旅投司那邊怎麼辦?
一連串的問題浮起,這讓曹剛有些心浮氣躁,這算個什麼事兒?!
第五卷 亂雲飛渡仍從容 第一百二十二節 一切皆在掌握中
還真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了!
心裡憤憤不平的罵了一聲粗話,曹剛忍不住把空調溫度又降了兩度,還是覺得心裡一陣煩熱。
先前李廷章和楊顯德猶如倒苦水一般稀里嘩啦把一大堆問題擺了出來,幾乎樣樣都是要錢的事情,而且樣樣都拖不起,自己來這兩個多月,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接觸到真實的雙峰縣的家底兒。
天可憐見,這雙峰的財政家底兒竟然是如此瘠薄,瘠薄也就罷了,偏生又還欠下這麼多饑荒,教育上的,醫療上的,道路交通上的,連四年前縣委縣府修的這兩棟大樓都還有一百多萬欠賬尚未還清,想到這事兒曹剛就覺得格外窩火,都換了兩茬兒班子了,這爛帳卻還沒有抖清,你說這叫啥事兒?
都說是前幾年修縣委縣府大樓過於超前才掏空了財政底兒,這話只說對了一小半,仔細分析一下,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兒,歸根到底還是雙峰的稅收底子太薄了,缺乏工業企業,僅靠雙塬幾家倒大不小的鄉鎮企業還勉強算是能入眼,你怎麼能指望那點兒從農民乾癟的腰包裡掏出來那點兒農業稅來支撐起偌大一個縣財政?
財政比起周邊其他縣差一大截,並不代表你在財政開支上就可以少一大截,幹部們的工作標準一樣,教師們的待遇一樣,道路修建開銷也差不離,幹部職工們的醫療費用也一樣,如此的此消彼長之下,怎麼不欠賬拉饑荒,怎麼可能不寅吃卯糧?
拉饑荒欠爛帳也就罷了,你自個兒安分消停一點兒,別再惹事兒戳窟窿啊,沒想到這屋漏就偏遇連夜雨,亞洲國際騙局幾乎就真的要把雙峰給打入“石器時代”了。
一千七百多萬的窟窿,其中七百多萬是要兌現全縣幹部的,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明年恐怕樣樣工作不說停擺,那至少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隨處可見了,那一千萬工行的貸款壓在頭頂上,現在暫時是地區財政幫忙扛著,但是在不償還這筆貸款擔保之前,工行暫停了對雙峰的放款,這也是在傷口上撒鹽的事兒。
李廷章和楊顯德都很不太認可葉緒平和省旅投司談下來的這個合作協議,在他們看來旅投司出資過少,在新組建的騎龍嶺風景區開發有限公司所佔比例過大,這嚴重的損害了縣裡的利益,而且態度很鮮明的提出應該要考慮引入更多的投資商來推動競爭,這樣可以為縣裡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訊號。
楊顯德倒也罷了,連素來十分低調且十分配合自己的李廷章都直言不諱的說這個方案更像是一個對方草擬方案縣裡只管簽字的單邊協議,一切都首先要考慮旅投司的利益,而縣裡更多的是承擔義務,但在權利上卻是虛無飄渺的。
本來就已經對這個方案有些擔心的他在接到藺春生電話之後,內心就更動搖了。
解開襯衣最上邊的紐扣,曹剛坐回大班椅中,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琢磨該怎麼來面對這個現實。
地區裡邊讓王自榮來協調處理好這個方案,藺春生在電話裡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是語意卻一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