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的含義。
“不說你不如他,就連你爸我,也覺得有些方面不如他,後生可畏啊,也不知道嶺南大學的水準就如此之高,居然能教出這樣的人才來,看來昌江大學應該好好向嶺南大學學習學習才行了。”
張秀全後面這一句有些感慨的話語讓沈子烈心情稍稍舒服了一些,雖然平常和陸為民交流很多,但是乍一聽到自己一個縣長竟然在岳父心目中還比不過自己的秘書,雖然只是某些方面,但還是讓他生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情緒,不過沈子烈也算是一個胸襟寬闊的人,反思和自己這個秘書接觸這麼久,對方的確給了他不少意外驚喜,很多方面自己也在不知不覺的受到對方的影響,這一點他不想欺騙自己。
“爸,我剛才說的招商引資事情,你覺得怎麼樣?我是指目前國內政治氣候好像對於發展非公有制經濟的看法還有些混沌,南潭條件太差,而且國營企業從整個層面上來看也是舉步維艱,南潭要想發展,恐怕不得不在私營經濟和外資引入上打主意,為民和我探討過這一點,覺得南潭要想發展必須要先行一步,搶在大家都還在觀望的時候出手,否則等到局勢明朗了,也許就輪不到我們南潭了。”沈子烈沉吟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這要冒一些政治風險,但是我覺得值,為民認為頂多也就是一年半載,局勢就要明朗化,而且他認為改革開放的大局不會改變,而且還會進一步深化,我認同這一判斷,爸,您覺得呢?”
第一卷 恰同學少年 第七十二節 下注
張秀全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女婿這是在準備下重注賭一把了,這是在賭他自己的政治前程。
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該給尚權智打電話請他多關照沈子烈了。
沈子烈不擔任這個縣長,繼續幹他的常務副縣長,或者是副書記,也就是幾個月之後沈子烈就可以回來了,但是現在,沈子烈組織關係已經正式轉到了南潭縣委,也就意味著沈子烈將在這個縣長位置上幹下去,而要當好這個縣長,就不得不面對這樣混沌的謎局。
站在張秀全這個角度,他當然清楚目前國內關於私營經濟和外資經濟發展存在的諸多爭議,甚至還有人質疑聯產承包責任制和鄉鎮企業,認為多一個外資企業,就多一份資本主義,會威脅我國社會主義制度,認為三資企業是和平演變的溫床;認為鄉鎮企業是不正之風的根源,私營企業會改變社會主義性質。
這些觀點並不是哪個無聊文人想出來的,在國內有著相當市場和影響,甚至一些著名學者和理論家們都紛紛出面呼籲,這背後肯定有持這種觀點的高層在支援,尤其是在經歷了去年那場風波之後,從政治層面的清理整頓已經開始逐漸蔓延到經濟層面上,所以沈子烈所說的的確風險不小。
如果只是單純一個兩個企業的引入當然問題不大,但是張秀全也知道自己女婿的個性,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縮手縮腳的走一步看一步,肯定會邁開大步走下去。
像引入外資也好,鼓勵發展私營經濟也好,這些都是目前相當敏感的熱點問題,如果大張旗鼓的推動,一旦政治氣候變化,對於這個年齡的沈子烈來說,也許就是萬劫不復之局。
張秀全斟酌再三,依然無法作出判斷,“子烈,我理解你現在剛擔任縣長想要大幹一番改變面貌的感受,但是在目前國內省內的政治氣候下,貿然推動經濟上的變革之舉,風險太大啊,昌江不是嶺南江浙,偏處內陸,政治氛圍大不一樣,稍不注意也許就要栽筋斗啊。”
“爸,我想過這個問題,覺得還是利用這個契機搏一搏,大不了我就回宣傳部坐幾年冷板凳,我還年輕,還有機會,否則我覺得這樣渾渾噩噩的在下邊混兩年,我覺得既浪費了一次機遇,也意義不大。”沈子烈在這個問題上態度相當鮮明堅決。
張秀全見女婿態度這樣堅決,也意識到只怕自己這個女婿已經在這個問題上下定了決心,所以略一考慮之後也就點頭同意:“嗯,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多說什麼,記住,多做,少說,另外,要求得地委主要領導的認可,至少是預設,對了,那安德健的態度呢?”
“在這個問題上,我只是和他透露過一些想法,他不置可否,但是我感覺他有些動心,黎陽一分為二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南邊幾個縣要新分出來成立一個地區已經是大勢所趨,我估計老安也有想法,也許他也不想放棄這樣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或者說想要借這樣一個機會來展示,讓新地區的地委主要領導對他有一個更深刻的認識吧。”沈子烈笑了起來。
陸為民從沈子烈家裡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