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不小,如果不是張秀全正好在病榻上,這個位置沈子烈只怕縣委書記都要當兩年才能覬覦這個位置。
而現在,基本上就是張秀全用他殘存的政治影響力來為自己女婿搏了這一個位置,如果不抓住機會,也許日後就未必能有這樣好的機遇了。
人走茶涼,這一句話在官場上可以說體現得格外真實,如果張秀全在省人大副主任位置上平平穩穩的呆上三五年,那麼沈子烈未嘗不能在基層紮紮實實幹好這幾年來搏一搏副廳級幹部,但是現在張秀全偏癱臥床,三五年後,誰還能記得你張秀全?
陸為民能理解沈子烈現在的矛盾痛苦,好不容易擔任了縣長,正準備摩拳擦掌大幹一番,對於像他這樣從省級機關部門下來的幹部來說,踏踏實實在下邊做點工作,不但能增加歷練,也的確對自己的能力是一個全方位的磨礪,沒想到卻又面臨這樣的抉擇,也真是難為他了。
沈子烈沒有明確說他要回省委宣傳部,但是陸為民斷定最終沈子烈還是會服從理智選擇回省裡,雖然在南潭繼續工作下去甚至有很大可能會接任安德健的縣委書記,但是接任縣委書記又能怎麼樣?
如果在縣委書記位置上呆上三五年還是不得不回省裡,甚至未必能有現在的機會,對於沈子烈來說那就是最大的損失了,只怕沈子烈自己也不認為自己在南潭縣委書記位置上呆上幾年就有絕對把握升任副廳級幹部,而且如果是豐州地區的副廳級幹部也未必是沈子烈所希望得到的。
也許自己該和沈子烈好好聊一聊,幫他解除內心的糾結,陸為民正琢磨著,突然間聽到一聲尖叫出樹林那一端傳來,此時的他早已經換好了衣物,就等著蘇燕青了,而這一聲驚叫毫無疑問是蘇燕青發出的。
陸為民愣怔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笑了起來,不無調侃的戲謔道:“燕青,怎麼,還想考驗一下我?放心,我很君子,絕對不會有那些個小說或者電視裡的橋段,是不是看到了老鼠或者蛐蛐兒?或者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排解我的抑鬱情緒?嘿嘿,那你的犧牲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不,為民,蛇!有蛇!”蘇燕青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驚慌,並不像裝作。
陸為民吃了一驚,蛇?
真有狀況?
顧不得許多,他一個箭步飛身竄了下去,撥開茂密的馬尾松,猛然衝進去,“哪裡?蛇在哪裡?”
蘇燕青也不知道怎麼會遇上這樣的情形,剛剛來得及把泳衣脫下,身上還有些水珠,拿出小包裡的浴巾,胡亂像擦拭一把就穿衣。
文胸和內褲都擱在小包裡,來的時候坐陸為民的腳踏車她都不好意思擱在陸為民腳踏車前面車筐裡,只好緊緊攥在手上。
剛剛來得及拿出文胸,正準備戴上,蘇燕青目光卻不經意的發現盤曲在距離自己不到三米遠的樹上的那個東西。
蛇!黑花盤曲的蛇體讓蘇燕青全身毛髮聳立,雞皮疙瘩頓時從頭到尾。
蛇眼那陰冷的目光和吞吐不定的蛇信,讓蘇燕青一下子就想到了無數令人髮指的恐怖場面。
幾乎是下意識的尖叫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情形。
小時候聽大人說過遇到毒蛇時不能隨便亂動,也不能隨便跑,否則蛇就會跟著你追,但是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蛇真的撲上來咬自己又該怎麼辦?
蘇燕青只覺得自己手腳發麻,全身僵硬,思維完全陷入了停滯,除了尖叫,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陸為民輕靈的一鑽,隨手將蘇燕青的身體一撥擋在自己身後,然後隨著蘇燕青目光看過去,心中卻是一鬆,有些啼笑皆非。
菜花蛇!一條菜花蛇而已!
盤曲在樹上,大概是想要去偷食某個鳥窩的鳥蛋,一副張牙舞爪擇人而噬的模樣,但在陸為民眼中卻是那樣可笑。
小時候就在韋莊老家上山打鳥下河捕魚的他對抓蛇也並不陌生,這種書名王錦蛇還是黑眉錦蛇的玩意兒貌似兇猛,其實也就是一無毒蛇,經常淪為好吃者的盤中餐。
隨手在地上拾起一塊土坷垃扔了過去,受到驚嚇的菜花蛇猛然一竄,眨眼間就從樹上滑下來,竄進灌木叢中,消失無蹤。
陸為民轉過身來,下意識的拍了拍渾身顫慄的蘇燕青,“沒事兒了,沒事兒了,燕青,就一條菜花蛇,你一個這麼大女孩子,怎麼會……”
話未說完,陸為民已經是口乾舌燥,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
我得老天!陸為民第一次有手足無措的感覺,蘇燕青同樣如此!
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