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經絡逆變。怎麼了?你心慌了?憤怒了?……這個少年對你很重要嗎?”
玄霄根本沒聽雪狐的話,低下頭輕輕擦去紫英額頭上的汗:“紫英,你撐著,等我一會兒。”
“師叔……沒……沒事,紫英……紫英撐得住,師……叔小心……”
玄霄注視著紫英勉強微笑的臉龐,慢慢地把他平放在地上。紫英衝著玄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再危險的時候,甚至是他徘徊與生死邊緣的時候,只要有眼前這個人在,紫英就覺得是那麼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不會有危險——就是十年前在禁地的那種感覺一樣。
“少在這卿卿我我的!要打就打,痛快點!”雪狐不耐煩的說。但是顫抖的聲音仍然出賣了她——她此時很害怕。
玄霄慢慢起身,周圍的烈炎越發的熾烈,眉間的一點硃砂彷彿要滴出血來。
“哼!那就痛痛快快地做個了結吧。”雪狐“刷”地向玄霄衝來。
“沒那個機會了!滾!”一聲低吼,伴著一道火紅的光穿透雪狐的身體,雪狐難以置信的表情立即消失在玄霄眼前,一擊羲和斬在一瞬間結束了一切!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一個凡人……不可能!”雪狐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看著肞IA0薇砬櫚男�觶��齦紗啾掌鵒搜劬Α���岫裾庵殖∶妗?br
/》許久,她開始安靜下來,蒼白的臉上竟是一種安詳滿足,她微笑著,看了夏元辰一眼,隨後對玄霄說:“謝謝……你,讓我死的這麼舒服……”
一陣灰色的煙塵在雪狐的身體上方飄起,直到地上不留任何痕跡。
一切塵埃落定,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玄霄背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師……師叔……”紫英勉強撐著重傷的身體跌跌撞撞地走過去。
“師叔?”
玄霄轉過身,紫英一驚,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他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非但沒有黯淡下去,卻更加顯得殷紅。雙手緊緊地握著拳,像是在很痛苦地掙扎。
“師叔……你怎麼了?”
心魔難滅
“師叔,你怎麼了?”
“……你……別過來……”玄霄緊緊地握著羲和,劍鋒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與泥土混在一起濺出點點暗紅。
看著玄霄的異常,紫英心裡漸漸瀰漫開一種難言的恐懼:玄霄身中烈炎,在未找到三寒器之前就強行破冰,加之羲和染血,宿主心智勢必會受到影響,這……莫非真是入魔之兆?
若真是這樣,該如何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紫英緩步上前:“師叔,先放下羲和,這劍戾氣太重,不好駕馭。”
“不好駕馭?你是說我被控制了麼?”玄霄看都不看紫英一眼,徑直朝洞口走去。
“師叔要去哪裡?”
“我去哪,用得著你管?”
“……玄霄師叔……且慢……”紫英忍著腹部的劇痛追上玄霄,伸手想抓住玄霄的手腕。玄霄揮手一擋,紫英竟然一下被拋在後面,狠狠地撞在牆壁上。
“玄……霄……師……”紫英的身體沿著牆壁滑下去,他一隻手捂住自己還在滲血的傷口,另一隻手用力扶著地以支撐自己不倒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依舊是那種讓空氣都能凝固的寒冷。
紫英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是他嗎?那個三番兩次救自己的人?那個雖然冷若冰霜,卻對自己一向謙和的玄霄師叔?這兩個,到底哪一個才是正真的他?
果然,真的是這樣,十九年的時間,改變得了一個人的樣貌,改變得了一個人的心境,卻終究無法改變那心底的桀驁!他還是他,即使被禁錮了十九年,即使身上的銳氣已經被徹骨的冰寒消磨殆盡,可是,他始終是一頭豹子。受了傷,只會自己默默地舔著傷口。即使他表現得再溫馴,骨子裡的血液卻從不會有絲毫的轉變。他永遠不會屈從於任何一個獵手!當他真正發怒的時候,還是會讓大地都為之戰慄!——這種隱忍後的怒吼,更讓人覺得,原來,這一切都是那麼蒼涼,……這種感覺,紫英又怎麼會不理解。不相信任何人,不依靠任何人,那種靈魂深處的令人窒息的寂寞,蒼涼和荒蕪。
是啊,他忍了十九年,把自己最深處的慾望壓抑了十九年!夠了……真的夠了。
紫英甚至覺得,眼前這個人,或者說是魔,竟是這麼可悲!
蒼白的臉上,是一抹笑,讓人看了覺得心都冷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