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置辦了。
陳平說了這些胡粉可是要用來換大錢的,侯二刀連出去吃個飯都不敢。
夜半時分,回到院子裡,楊九點上了油燈,陳平開始認真的翻看起剛剛買來的書籍。
侯二刀餓得額頭上直冒冷汗了也不吭聲,被楊九狠揍了一頓之後,楊九又滿臉不願意的去給侯二刀煮麵去了。
月亮初上,青蛙從院子門口的坑窪汙水池裡爬上岸來呱呱的叫得頗為愜意。
夜風吹來,卷著孔沽碼頭那邊的帶著濃濃魚腥味兒的江風,還有江堤上一片片枯黃了的柳葉,飄灑進這個殘破不堪的院子,似乎,濃濃的秋意已經有了退去的跡象,許是初冬的寒***響了警示的號角。
酒勁過了,夜風拍打著窗欞,那盞沒有油燈燈罩的油燈,搖曳不定火苗,彷彿是一片不堪一擊的小舟,跌跌撞撞的穿行在巨浪海潮之中,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手,輕輕的蓋上半開的書本,陳平的目光移到了這盞弱小的油燈之上,似乎,有種感同身受的掙扎,一種不屈不撓的意志。
自己,好像是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就如同這搖曳的火苗一般弱不禁風,這麼不堪一擊,搖搖晃晃,只不過是想好好活著而已,這個血淋淋的時代,似乎,好好活著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月亮爬過柳稍,耳邊傳來侯二刀蹲門檻上吃麵傳來的呼嚕聲,他緩緩的將頭扭了過去,問道:“知道寧楊河去了哪裡嗎?”
侯二刀喊著一口面,囫圇道:“好像是躲什麼地方去了,說是不給大少爺你拖後腿…”
“嗯…”
陳平點了一下頭,又將目光移到了書本之上。
楊九挽著袖子從外面進來,向漆黑的夜看了一眼,似乎還在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擔憂:“二狗,我估摸著這城裡不安全,要不咱們也躲上幾天,有了今天這個事情,恐怕那張繼業下一次還會來尋咱們的晦氣,在這城裡打起來,咱們非吃虧不可…”
陳平將書丟在書桌子上,還有些愁不展:“九叔說得對,那李知府給我丟這麼大一個禍害過來,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咱們也不能讓他這麼輕鬆,明天咱們再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咱們就住李大人府上去…”
楊九咧嘴笑了一下:“嘿嘿…九叔就喜歡你身上這股子的無耐勁兒,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已經有對策,不過這科考可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要拿回寧掌櫃的錢,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等你考完了,咱們再動手不遲…”
陳平笑了一下:“九叔什麼時候也學著和黃老頭一個樣子了,我也不是神仙,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沒有什麼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按你說的,咱們就將時間定到放榜之日動手,回頭去了蜀州,問大小姐要禮物去…”
“嘿嘿…”
楊九笑得一臉的狡黠:“大小姐要是知道你今天這麼戲弄那武家兄妹,報當日的羞辱之仇,肯定很高興”
……
一夜無話,轉眼已經是第二天了,小心為上,早餐是楊九在院子的露天廚房裡下的一晚豬油麵,連蔥花都沒有。
用陳平的話說:“九叔,你這樣得手藝,也就侯二刀喜歡,要是放到陳家莊哪裡,連黃老頭都不吃你做出來的這東西…”
“好吃著勒…”
侯二刀吃得呼嚕呼嚕的,滿嘴的油:“大少爺,那胡粉還買嗎?今天我去做胡粉的作坊看看,店鋪裡是鐵定都被我買光了的…”
“買,怎麼不買,有多少買多少…”
陳平隨口回答了一句,捏著鼻子將楊九煮來的面吃了下去。
接著便又繼續進屋複習功課去了。
楊九洗了碗筷,和侯二刀一起出了門,差不多戌時左右的時候,楊九好像見了鬼似得的跑了回來。
“九叔,是不是生病了?”
看見面色慘白的楊九站在自己面前,呼呼的喘著大氣,陳平順口問了一句。
楊九努力的平息了好久體內的氣息,還有一些後怕的樣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二狗…二狗…完了…完了,這下可真的全完了…”
陳平被嚇了一大跳,連楊九都被嚇成了這樣,定然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當即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正色道:“九叔,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可是那張繼業帶人過來了?”
楊九木訥的搖頭:“不是,是昨天被你坑的那武家兄妹,哪個武平釗是信王,當朝皇帝最疼愛的五弟,而哪個武袖雅,是含山公主,乃當朝皇上的親妹妹…”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