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大小姐…”
楊九忍不住向那個漆黑的街道看了一眼,眼鏡裡似乎有一星半點似有似無的淚光在煽動。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咱們沒得選擇的,信王的生死交給大少爺,可餘大人的生死大少爺交給了咱們,如果信王真的死了,那麼咱們整個陳家莊就只能靠餘大人了,希望雖然很渺茫,可也是唯一的希望不是…”
信王和含山公主不能死,同樣,餘佑章也不能死,楊家的人也不能死。
餘佑章若是死了,他陳平今後有什麼臉去面對餘厚德,有什麼臉去面對那個每年的臘月二十三都會給他寄信來問他要生日禮物的丫頭餘露雪。
他陳平拿什麼來回報餘佑章一心一意的護他陳平,護他陳家莊這麼多年的平安。
這份恩情,這麼多年來,陳平從來沒掛在嘴上過,可都是深深的記在心裡,有些恩情,得還,即便是用命來還,陳平也在所不惜。
可以這麼說,沒有餘佑章,就沒有他陳平的今天。
昔日那個楊家小小的家奴,若是沒有在那場武朝三百零二年臘月二十三那場大雪的夜裡遇到那個走迷路了的小姑娘,即便他陳平再如何的多謀善斷,也不會一路順風順水的崛起得這麼快。(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他是英雄(十九)
第一百五十八章他是英雄(十九)
兩權相較之下,陳平只能將餘佑章和楊家的人安危交給楊九和那一群從楊家帶出來的下人手裡了。
總的說來,剛才那一番頗有煽動性的話陳平自我感覺還是很良好的。
奮不顧身的往前衝,衝出去了幾個巷子,再回頭一看的時候,目光在身後叫喊的人群身上掃過。陳平頓時又開始在心裡暗罵了,瑪德,電視裡果然都是騙人的,人家這麼一煽情怎麼著也得拉來幾萬人,可我陳平一煽情,整整兩千人的大軍,就來了三百人。
沒辦法了,三百人就三百人吧,總比沒有強了。
正面衝突的仗是沒有什麼技巧可以講的,總的來說還是得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拼死肉搏,獲得生存的希望。
前面的打鬥聲在耳朵裡越來越清晰,陳平的腳步放緩了一下,小聲吩咐道:“兄弟們,都安靜一點,千萬別弄出聲音,咱們現在手上只有長刀,沒有弓箭,必須要靠近敵人做近身搏鬥才有勝算,只要敵人的弓箭失去作用,一個時辰,咱們只要堅持一個時辰,城外的大軍就要開始攻城了,到時候咱們就勝利了,砍下張有正的狗頭,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令行禁止,這個時候能跟上來的,肯定都是將死生置之度外了的。
再說李承基府邸這邊,張有正幾乎是動用了他暗藏在榮州城裡所有的勢力,自己擅養的打手和護院,城裡的地痞惡霸,外加從三千城防軍裡精挑細選的五百個悍卒。
此行來殺信王和含山公主,當然是抱定了必殺之心的。
當然了,摟草打兔子,順手再滅掉一個李承基這個沒用的糊塗蛋,只不過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反正事後都是要推到明天進城的大軍身上,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因此,這一千武裝到牙齒的隊伍,全都象徵性的蒙著一塊黑布面巾。
從子時打到卯時整整用了三個時辰的時間,李承基的府邸的大門終於被破了,李承基府上上下下三百多號護院和下人也幾乎損失殆盡。
當然,信王隨身攜帶的護衛,經過十鄉菜酒樓一戰,還剩下的五六十個一等一的高手,這個時候也都只剩下了十來個人。
放棄了前院,退守二進院子。
可惜,沒有大門的二進院子更加難守,幾個衝擊下來,又是死傷一片。
再次放棄二進院子,算上沒有戰力的,還能喘氣的,總共還剩下不到三十個人,全都退守到了最後的後宅裡。
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還能動的人都已經渾身是血,拿著刀的手都顫抖,傷是其一,最為關鍵的還是長時間的拼殺,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氣,就現在這個狀態,再打上兩個回合,別說殺人了,恐怕是連拿刀都拿不起來了。
“五哥…小蟾…咱們今天晚上是不是得死在這裡啊?”
人群的正中間,看著四周包圍得水洩不通的蒙面人,武袖雅這個從小在深宮裡長大的嬌花,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那種死亡距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遙的時候那種從骨頭裡升起的畏懼和絕望。
那個一身粉紅色衣裙,面色十分靈秀,右手握著一把軟劍,以前楊九說過她的武功比他還高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