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垂著頭,點了點頭:“嗯。”
李夫人又問:“王府裡的人好相處嗎?你進宮認親的時候,太后可為難你了?”
稻花抬頭看著李夫人:“娘,你就放心吧,你女兒不是軟柿子,不會被人欺負的,再說了,不是還有蕭燁陽嗎?”
稻花笑著蹭了蹭李夫人的肩膀:“娘,女兒知道了。”
客人有婆婆和兒媳、侄媳招待,李夫人放心的拉著稻花在房裡說著私房話,一直快到晌午的時候,母女才從屋子裡出來。
回門宴擺在老太太那邊,母女兩慢慢朝著松鶴院走去,快到院門口的時候,碰到了從花房那邊過來的顏思語和朱綺雲等人。
顏思語笑著和李夫人打招呼:“嫂子家的花房甚是好看,我和房夫人忍不住過去觀賞了一番。”
聞言,稻花笑著上前行禮:“房夫人有禮了。”
房夫人連忙側過身子,避開了稻花的禮:“大姑娘,這可使不得。”
她可受不起這禮,顏家大姑娘不但是平親王的兒媳,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相公更是從三品的錦翎衛指揮同知,她一個四品官員的夫人,真沒底氣受這禮。
李夫人正欲笑著岔過去,誰知,顏怡樂開口了。
“房伯母,您太客氣了,您是長輩,大姐姐給您行禮,這是應該的呀,那有什麼使不得的?”
這話一出,朱綺雲頓時變了臉色。
李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引著被恭維討好、臉色卻不怎麼自在的房夫人進了院子。
稻花看了一眼顏怡樂,快步跟了上去。
朱綺雲等到周圍只剩下她和顏怡樂兩人的時候,才徹底沉了臉色,一臉惱火的看著顏怡樂:“四妹妹,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免得惹人笑話。”
顏怡樂覺得委屈極了,這段時間,她心裡對朱綺雲也是有很大的意見,自從二哥二嫂進了京後,就沒少責怪數落她,現在見她責備自己,就語氣發衝的說道:
“二嫂,我不過隨口說了句話而已,你用得著擺出這麼一副難看的臉色嗎?怎麼,在你眼裡,我連話都說不得了?”
朱綺雲見顏怡樂還一臉理直氣壯,頓時更氣了:“沒有人不讓你說話,可你說話也得分場合,分人吧。剛剛那話是你該說的嗎?”
顏怡樂梗著脖子:“我怎麼說不得了?”
朱綺雲譏笑著:“你只是一個小輩,就算要對房夫人客套幾句,那也該是大伯母來說,你有什麼立場和資格說那話?”
“四妹妹,人得有自知之明,也得學會認命。如今我們二房只是寄居在大伯家裡,若沒了大伯大伯母的垂憐,在這偌大的京城,我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顏怡樂嗤笑道:“二嫂,你自己沒有骨氣,要舔著臉巴結別人,請不要拉上我。”
聽著這話,朱綺雲氣笑了。
這時,顏怡歡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看到她,朱綺雲也懶得廢話了,直接說道:“二妹妹,你帶著四妹妹回院子吧。”
“憑什麼?”
顏怡樂一臉不服氣。
朱綺雲冷笑了一聲:“四妹妹,今天是大姐姐的回門宴,你說,你要是破壞了這回門宴,大伯和大伯母會不會把你送回老家?”
顏怡樂心中不由一緊,抿著嘴皺眉頭不說話了。
顏怡歡見了,也不詢問朱綺雲發生了什麼事,拉起顏怡樂就走。
等兩人離開,朱綺雲深吸了一口氣,才重新揚起笑臉進到了院子裡。
另一邊,稻花拉著李夫人問道:“娘,怡樂是怎麼回事呀?”
李夫人諷刺一笑:“那丫頭心可大著呢,看上房家了。”
稻花頓時瞪大了眼睛。
房祭酒雖只是個四品官,可掌管著國子監,威望和名聲都不是普通四品官可以比的,更何況,他還是濟廣房氏一族的族長。
房氏一族可是大族,也是傳承了上百年的顯赫世家。
這樣的人家娶媳條件可不低。
李夫人細細的說著:“房夫人生了三個嫡子,嫡長子已經成親,嫡次子如今正在議親。前段時間,你父親和你大哥不是和房家人走得比較近嗎,房二公子來過咱家幾趟,可能就是這個時候,怡樂動心思了。”
說起這個她就來氣,她都不知道怡樂這個侄女眼光竟這般高。
李夫人點了點頭:“我會找機會和你父親、大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