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
倒是張老太太,滿臉慈愛的拉著張大姑娘,直誇著她有長姐風範,懂事,友愛姊妹,期間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張華涵。
張華涵眼瞼微垂,大姐姐是友愛姊妹,她這個不知道禮讓姐姐的人,可不就是不懂事了嗎?
可是,祖母是不是忘了,是她讓自己先選的,她不過是照做了而已。
東西一開始就讓其他姐妹先看了,她後來,卻先選,真選了,又想讓她讓其他人,既然這樣,又何必讓她先選?
每次來祖母這邊,她都覺得心累得很,祖母永遠都是話裡有話,對她,既想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對她的重視,可私心裡又想讓她主動讓著其他人。
一通折騰下來,惡人、受委屈的幾乎永遠都是她。
這些也是她大了一些才慢慢覺察出來的,既知道了,如何還肯順著她人的意而委屈自己?
時間長了,祖母對她,也就只剩下面子情了。
張老太太似乎沒了興致,和幾位姑娘聊了一會兒,就讓她們退下了。
幾位姑娘一起出的院子,走出院門,張二姑娘和張三姑娘就擋住了張華涵的路。
張華涵平靜的看著兩人:“二位姐姐有何指教?”
張二姑娘先是笑了一聲,隨即又露出了同情之色:“我說五妹妹呀,你把著那麼多好東西做什麼?你又用不上!”
張三姑娘立馬接過話:“怎麼用不上了,五妹妹明年就及笄了,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瞧我這張嘴,真是個沒把門的,五妹妹雖可以議親了,可是沒人張羅呀,大伯忙著大姐姐的親事,大伯母又”
聽著兩人的調侃,張華涵面色雖沒變,可內心還是受到了影響,很是不是滋味:“二位姐姐還有其他事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也沒等兩人回應,徑直轉身離開。
走出好長一段距離,張華涵面上才露出隱忍痛苦之色。
在張家,明面上是無人敢欺負她,可言語間的奚落、慢待,她確實經常遭受。
她以為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了,可此刻才發現,她並不如想象的那般不在意。
采薇看了看自家姑娘,神色有些擔憂。
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話雖不中聽,可卻也是事實,姑娘今年已經十四了,在別的人家這個年紀早就可以相看人家了,可她家姑娘好像被所有人都給遺忘了。
連庶出的四姑娘都有人帶著出門走動,可她家姑娘卻沒人提過。
“姑娘,下次去給大夫人請安的時候,要不要和安然姑姑說說?”
張華涵搖了搖頭,沒說什麼,沉默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另一邊,張老太太也在和心腹嬤嬤說張華涵。
張老太太:“五丫頭明年就及笄了,你說梧桐院的那位還真的就不管她了?”
嬤嬤想了想道:“老奴覺得不一定,不管怎麼說,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得多狠心才能做到真的不管不問呀?”
“五姑娘去給大夫人請安,從一開始的被趕,到後來的可以在院子裡行禮,再到如今可以進房小坐,這無不說明,大夫人對五姑娘做不到視而不見,她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被五姑娘感動。”
張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嘆道:“但願如你所說!五丫頭總歸還是我嫡親的孫女,我也是真心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這次兒子去省城置辦大丫頭的嫁妝,也打聽清楚了,梧桐苑那位的嫡親兄長確實要調任到他們淮安省擔任布政使一職。
顏家
提前這門至今她都還覺得不敢高攀的親家,張老太太心裡就複雜得很。
張家因為顏家,確實將家裡的生意做大了,可這僅限於淮安省。
兒子能娶到梧桐院那位,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以至於顏家對張家是十足的厭惡,從未在外承認過有張家這門親家。
再加上,梧桐院那位嫁入張家後,從未和顏家有過聯絡,兩家的關係就越發疏遠了。
是以,他們也不敢在任何公共場合說起和顏家的關係,只敢小範圍借用顏家的名勢擴寬生意。
長子這些年別看外頭挺風光的,其實一直很小心謹慎,生怕惹了顏家的厭,為張家招來禍事,就算有好的生意,也有些不敢接手。
如今梧桐院那位的嫡親哥哥要來淮安,總算讓她和兒子看到點希望了。
只要那位對自己的女兒不是真的狠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