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赤羽劍等的飛鴿傳書時,曾誇下海口認為只要自己親自出馬,這鐵木真藏寶圖還不是歸蜈蚣幫所有?但他卻沒有預料到白衣人的突然出現不過如果白衣人真的未曾出現。這毒青鶴或七星道人中,任一個也將不是屠龍手夢南的對手——夢南一直沒有講話,七星道人方面也不願隨意出口,只虎視耽既看著毒青鶴一方人——而毒青鶴已獲得寶圖,但他可不敢立刻遠走——數十個人立在廣場上,但一點聲息也無,月光下一個個人的倒影,像墓坊中石仲翁般直立不動,勁冽寒風不斷吹颳著,使大地上平添一種陰森肅穆的氣息。
驀然遠處又是兩聲銳嘯,嘯音都是這般清越柔和,充沛的中氣裡,蘊藏著渾厚純勁的真力——數十人同時朝發嘯處瞥去,每人心中都忐忑不定,不知又是來了何人,參加寶圖的爭奪?憶君狐疑地朝兩條飛馳而來的黑影看去,又打算偷偷回去穿上他那套掩人耳目的白衣,然而,在他尚未決定時,來人已遠遠發話了:“夢大俠在此顯威風是否?咱們全真派也有資格參加一份嗎?”
來人正是一男一女,俱是全真道土,男的一個貌相清奇,一襲古銅色的道袍,在夜光中暗發彩光,手中拿了把拂塵,看樣子份量甚是沉重,而且說話間總是帶著朗爽的笑容,年紀像只有五十餘女的一個白髮而紅面,年紀約在四十餘,眉目間仍遺留著昔日較好美豔,雙頗也一直孕者濃濃笑意,背上斜插著柄古劍——夢南微露一股瞧不起的笑容,不屑地道:“你們兩人也要參加咱們的事嗎?”
這兩人先不答話,抱拳朝周圍一輯,說道:“在下全真派清真人與師妹玄靜子,咱們來此可並不是垂涎此寶圖,只是此物乃屬微師妹徒兒葛麗絲之物,咱們順道過此特來看看,如得主能將寶圖交給貧道帶還門徒,實在感激不盡!”
憶君一聽這玄靜子竟是葛麗絲師父,不僅仔細打量了她數眼,但見她一片祥和寧靜,憶君已打心底敬愛她,並且又使他想起離別兩月的葛麗絲,不知道此時她在何處,是否還在尋自己嗎了古濮心中也暗暗吃驚,有點慚愧地道:“道長是噶麗絲公主師輩嗎?在下古濮受哈里通之託,保管寶圖,但在下有辱使命不能妥為保管,竟讓寶圖落入人手……”
古濮尚要繼續說下去,毒青鶴已連聲狂笑,望著古濮鄙視地道:“不錯!咱魯某已獲得寶圖,此時正等人有異議呢!全真教的有什麼指教,可儘早提出!”
清真人一聽寶圖已落入毒青鶴之手,面上望然一絲驚容,毒青鶴大名傳聞天下,雖他全真派的掌門人也不得不另眼看待。
“原來魯大俠已獲得寶圖!”清真人朗聲笑道:“但此物實屬咱全真門下弟子之物,尚望魯大俠能交還寶圖,以免落得強佔之名受人恥笑!”
毒青鶴寶圖到手中如何肯再吐出來,何況他早已是有心要奪得此寶,並且付出了這麼大代價!
誰知從不言語的大力金錘何銳突然說話,何銳語聲粗野而響亮,使人有驀被驚的感覺,只聞他重濁地說道:“全真派的聽著,咱們刀尖上取來之物,你們要,也憑自己本領來取吧!”說完一副準備打鬥的姿勢。
何銳剛才對敵一些七星道人手下部眾,被眾人糾纏得無法發揮,正感覺興猶未盡,正好逢到這全真兩人來,可立時手癢不安。
演變成這種情勢,七星道人與娛蚣幫雙方都非常滿意,眼看全真派與毒青鶴方已形成騎虎,藉此機會他們能獲得奪寶機會不是增加了嗎?如此佔便宜的可是他們蜈蚣幫與南海一派了。
清真與玄靜於此來,倒真的並非為著尋寶,否則葛麗絲也該跟著來,只因全真派內裡發生重大變化,兩人才長途奔波的。
清真人長鬚飄動,神情也有一點氣憤,只聽他朗聲說道:“雖貧道並不欲得此寶,但既是門下徒兒之物,卻不得不管,施主可是人稱大力金錘何銳者,貧道只好領教了!”
大力金錘生性喜鬥,平時不惹他也得尋你麻煩,此時一見對方如此,還不是立刻就將一對金錘拔出,喝道:“牛鼻子亮兵器吧!”
清真人將手中拂塵一搖,足尖微墊間已飛臨場中,碩長的身軀仍直挺如筆,這手輕功稱得上難能可貴了。
“貧道兵器即是此物!”清真人晃動著佛塵,又回覆笑容可掬地說道:“施主請先吧!”
大力金錘可不管客氣這一套,口中呼喝一聲一雙斗大銅錘已夾著呼呼勁風向清真人當胸打到。
清真人連忙腳尖微微用力,身形便如行雲流水極退後大半丈,一面搖手道:“慢來!慢來!咱們先得言明,如果我勝該當如何?如果你勝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