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甲扔出去。
如果擊中了鎧甲的頭部,伯爵會滿意的笑一下;如果擊中了鎧甲的其他地方,伯爵則會面無表情;而如果一旦任何部位都沒擊中,威廉伯爵則會再拿起一份檔案,看都不看,直接揉成一團扔出去,直到擊中為止……
約爾根知道伯爵不喜歡處理這樣雜七雜八的事務,他還知道伯爵在年輕的時候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諾德勇士,曾經在一場戰鬥中砍下過三十名獸人戰士的頭顱,用他那把名為‘獸盡’的戰斧。現在這柄戰斧就掛在伯爵背面的牆上,表面仍舊光亮如新,鋒利的刃口仍舊可以讓敵人膽寒,但是它的主任——威廉伯爵,卻已經與從前大有不同。
也許伯爵的手臂仍舊粗壯,仍然可以將‘獸盡’揮舞起來,但是他的身體卻已經負荷不起哪怕和一隻地精之間的戰鬥。伯爵胖了,臃腫不堪;更老了,灰白的胡茬和禿頂的腦門無不訴說著這一點。
約爾根等待著伯爵的答覆,但是伯爵此時卻樂此不疲的玩著自己的小遊戲,諾德的搜尋隊長不敢去催促,因為伯爵的脾氣並不算好。
“你說。”威廉伯爵突然看向約爾根,“你說,這個世上如果沒有法師,是否會變的更好一點?那樣一來,整個大陸將由長劍和巨斧來衡量誰最強大,而非那些讓人搞不明白的東西。”
約爾根對於伯爵的問題錯愕了一下,他不知道伯爵為什麼要這麼問,也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更不知道應該去如何回答。
“也許吧。”他說,“誰知道呢。應該會變的簡單一些。”但不一定更好。
”簡單?不錯,我喜歡所有事情都簡單些,包括人,人簡單一些很好,至少不會出現**,這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約爾根知道伯爵指代的是誰,“不過像那個叫‘因達爾’的法師畢竟只是少數罷了。”他替法師辯解道。
“少數?”伯爵笑了笑,將肥胖的身體猛然向後靠去,壓在了填充著鴨絨的柔軟靠墊上。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幾片白色的鴨絨從靠墊的縫隙處飛了出來。
約爾根的目光追隨著其中一片鴨絨,看著它在空中飄動、飛舞,隨後落到了伯爵的肩膀上,像頭皮屑一樣,不,頭皮屑可沒有這麼大塊的。
像雪花,嗯,雪花,可千萬不要下雪,約爾根有些擔心。
“你以前接觸過法師麼?”伯爵又問道。
“不,大人,沒接觸過。”他回答,“這次是我第一次接觸到法師。”
拉芬特堡是諾德排的上號的大城市,但是這裡卻沒有魔法協會的分會存在,也沒有哪個法師願意常駐此地,因為伯爵不喜歡法師。這裡是他的地盤,只要這個倔強的老諾德勇士說‘不’,即便是國王來勸說也不好使。
“我以前接觸過,有那麼幾次,當我還年輕的時候。”約爾根看到伯爵一臉不屑的樣子,“一幫眼高於頂的傢伙。”確實如此,“會使用類似弓箭、飛斧一樣的法術。”,不止如此吧,“除此之外和普通人毫無區別。”
這可和我印象中的法師不太一樣,約爾根想道。
“你知道的,我年輕的時候一直都在‘克倫梅爾要塞’服役,沒辦法,次子只能靠自己打拼,要不是我上面的那位哥哥倒黴的被一隻刺尾獅扎破了肚子,我現在估計仍在要塞裡時不時的砍那些綠皮的傢伙呢。”
“克倫梅爾要塞的伙食裡很少會有綠色的東西,萵苣、蕪菁、白菜、茼蒿、香芹、甚至是青豆。我小的時候最喜歡綠色,但是到了那裡以後,一小片芥菜葉子能讓我一天都沒有胃口。為什麼?因為綠皮的傢伙太多啦。”伯爵露出了懷念的神色,“這點你比我幸運,老梅澤爾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如果我不照顧你,他能變成亡靈爬出來找我算賬,我可不想看到這一點,現在的亡靈已經夠多了,不缺你父親一個。”
約爾根知道父親和伯爵關係還不錯,伯爵回來接班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是拉芬特堡的守備隊長。
“說他幹嘛,他現在清閒了,我們還得忙碌。我要說什麼來著,對,法師。我在‘克倫梅爾要塞’期間,曾和法師們打過一些交道,但是過程並不算愉快。”伯爵費力的將手臂繞到了後面,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這裡,曾有一大片燒傷,雖然早就已經癒合了,但是有時仍舊會隱隱作痛,你知道那是怎麼造成的麼?”
法師,約爾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聽說過伯爵後背傷口的來歷,他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不過此時,約爾根知道伯爵並不是想讓他來回答。
“法師!”伯爵用力錘了一下桌子,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