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你也會上當,朕真不知道,朕看中的才子,聰明機智都上哪裡去了?”
我咬著嘴唇不吭聲。心卻漸漸軟了。東方嘯鳴的這個姿態,就像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長輩……實在怪他不得。只能怪自己太笨了……
東方嘯鳴笑起來,說道:“好了好了。這事情說起來是你傻,誰叫你不問清楚就隨便跟著小太監進宮?居然上了天嬌這樣一個惡當。朕不罵你罵誰?將來事情還多著呢,今天上當不吸取教訓,下次還要上當!”語氣之中卻是寵溺的味道了。
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委屈,我咬了咬嘴唇,眼淚已經在眼眶子裡轉來轉去。聲音哽咽道:“皇上……”
東方嘯鳴將我拉起來,笑道:“先起來。先告訴朕,你是怎樣將天嬌這小東西給氣暈過去的?這小東西天不怕地不怕,連朕的旨意她也要討價還價,卻偏生在你手中吃了大虧——朕想著都好笑!”
我咬了咬嘴唇,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但是說到天嬌的威脅時候,想起那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女孩子,心卻驀然一軟,只說天嬌是想要逼我娶她。反正這事情也是有的,不過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至於這個女孩子想要幫兄弟奪嫡的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說了好。給她一個機會吧,我想。
“要你娶她?真是胡鬧!”東方嘯鳴聽得這段故事,不覺匪夷所思,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居然這樣一句話就逼她自己裝暈倒……你也真有你的!”大笑起來,喘氣道,“這膽大包天的傢伙,親自上場逼婚的傢伙,居然會被你一句話逼得裝暈?不行了,朕……得先好好笑一場。這個局設計也頗妙了……卻不想你竟然用了這樣的化解之策!”
皇帝陛下說話都沒有條理了,見他樂不可支的樣子,我不覺也微笑起來。剛才被砸了一下茶杯的鬱悶,一掃而空。
東方嘯鳴笑完了,才對我說道:“你進宮來正好。朕有些事情,正要找你。前些日子你說的那個對付北方狼狗的設想,再好好與朕說說。朕這兩天與風樞密使葉尚書兩人仔細看了你考試試卷,好像還真有實行的可能。”高聲對沐辰說道:“小沐子,去拿一張椅子來。”想了想,又吩咐道,“索性去六部與宰相值房,將葉尚書與樞密使還有陸相都叫來。”
皇帝擺出這副姿態,我卻不由吃了一驚,站直了身子,說道:“皇上,這不可以!”
東方嘯鳴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你有想法,說出來給大家一起聽聽。一人計短,三人計長,或者能將你的設想,付諸實踐亦未可知。”
皇帝這樣的姿態,不能不感動,心中又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當下躬身道:“皇上厚待,臣當粉身碎骨以報。”
東方嘯鳴一笑,說道:“這就對了。粉身碎骨不粉身碎骨,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如果再有慶州的事情,朕……如何向你母親交代呢。”
又說了兩句話,葉尚書與風大人還有陸宰相就到了。之前也見過葉尚書,卻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今天看見,才發現這個四十幾歲的漢子,額頭上居然已經出現了細密的皺紋。明明是與風大人一樣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比風大人大了整整一輪。陸宰相叫陸望遠,是一個下巴精光的笑眯眯老頭。
東方嘯鳴吩咐賜座,三位大臣也不客氣,當下就坐下了。於是以我為主,將自己的設想細細說出來:“在下是想,這西北方向,終究不能沒有人駐守。若是沒有人駐守,即便滅絕了幾個遊牧部落種族,但是遲早還是有遊牧部落,從草原之中竄起來,統一整個草原,再度成為我漢家的禍害。而我漢家百姓,卻是習慣了農耕,若要他們去北方,除非是犯罪遷謫,否則沒有甘願的。而皇上也找不到這麼多的犯罪者。即便有這麼多犯罪者,讓遷謫謫戍守北方,也非穩妥之策。”
葉尚書看著我,微微頷首道:“狀元郎十六歲年紀,居然想得如此周到,即便是成年人也不及此。”
風宙笑道:“同塵,你快些說來。你說的那個將狼養成狗,說來有些道理,但是若要操作,又覺得難處極大。”
我微微點頭道:“在下也只是一點不成熟的設想。這些年來也曾去過一些地方,知道一點民情。其實突厥人吐蕃人都並非天生喜歡征戰者,他們將擄掠為耕作,其實更多還是因為生存所逼。北方草原,雖然寬闊,卻是乾旱少水,即便是養牛放羊,也難以保證生存需要。每當遇到災年荒年,就不得不向南方來,搶奪生存口糧。而每年冬季。缺少牧草,牛羊大批凍死之際,更是日子難熬。所以,我想,與其將這些遊牧部落族滅,不如扶植其中一兩個部落,花費一點金錢糧食,讓他們耽於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