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聰明機智,天下無雙,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再說了,他是天上星宿下凡,就是沒辦法,天上的神仙也會幫他想辦法!”
最後一句話實在強詞奪理,這一回,連那青年也沒有忍住,當下一口水噴出來。那少年看著那青年,有些慍怒的模樣,道:“有這麼好笑麼?”轉過身子,笑著對大成叔說道:“多謝老丈指點。不知今年收成好不?這片地方,每年種地,最愁煩的事情是什麼?”
大成叔笑道:“這地方,也算是河湟谷地,也不愁灌溉。假如不遇到兵災與蝗災,年年的收成都不會太壞——黑石山還是不緊要的,緊要的是日月山外面的那夥子——隔三差五來一頓,這再肥沃的地方,也受不了這般折騰啊。”
那少年沉吟道:“日月山那邊——吐谷渾?這鄯州將軍……”扭頭問那青年道:“仲堅,你可記得那個鄯州將軍叫什麼名字?”
那青年搖頭說道:“東門給我的資料裡,對鄯州將軍描述倒是很仔細。應該是一個知大體的人——只是現在,地方剿匪,不是鄯州將軍的責任,鄯州將軍估計也愛莫能助。”站了起來,說道:“公子,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走在路上說吧。”
那少年也笑道:“好。”站起來,拱手道:“多謝老丈指點,我們先上路了。”
大成叔愣了愣,說道:“你們還走?這條路……危險!”
那青年溫和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都有武藝在身,不是很怕的。”當下三人就去了。
大樹底下一群人看著三個人越行越遠。邊上一個青年,禁不住喃喃自語:“天下竟然有這等人物!這等風采!就是鄯州城裡的公子哥,也難以與他匹敵……”
片刻之後,二愣子一拍大腿,說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了!”
二愣子再拍大腿,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他們——就是玉狀元!就是我們的縣太爺!你們發現了沒有,中間那個領頭的少年,衣領總是豎著的,釦子都不解開……那是因為,玉狀元脖子上受過傷,不願意將傷疤顯給別人看!”
大成叔喃喃自語:“玉狀元?文曲星?文曲星……居然親自稱呼我做‘老丈’,親自向我討教?”猛然之間站了起來,疾聲吩咐:“二牛,快,將玉狀元坐過的這堆麥秸稈收起來,咱要拿回家去,供奉著!”
走在小路上,香墨卻有些遲疑了,說道:“公子,要不,我們回去,走大路?”
歐陽毅回頭,笑道:“香墨,你被人嚇著了不成?”
香墨扁了扁嘴,說道:“我怕什麼。我是怕夫人與東門先生他們會擔心。他們先前也不知道這條路危險,聽說你要私訪,就同意了。等下知道這麼危險,還不著急?”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香墨,走大路,能聽到這些隱秘?人家說危險,其實也未必能碰到黑石山的人。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商人,一箱子書不值錢,黑石山的人,來一場成本都不夠,看得上我們才是怪事。我們順路也可以看看地形,將來說不定有用。”
香墨還要說話,歐陽毅笑道:“香墨,別杞人憂天了。你家公子說的有道理。”當下就往前走。
這條路還真是偏僻,數十里居然沒有人煙。雖然與香墨說的篤定,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正加緊走路的時候,卻聽見前面風裡,隱隱約約傳來了呼喊聲。
心中一個激靈,三個人都將劍握在了手中。風中聲音漸漸清楚,那竟然是哭喊聲!
歐陽毅的臉色當下就變了,看了我一眼,我搖頭道:“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前去……香墨,扔下書箱,我們一起跑去看看!”
香墨不捨的看了書箱一眼,卻終於利索的將手中的書箱扔下,順手扯過路邊的一捆麥秸稈遮上去。三人一起,急速往前衝去。香墨速度不行,我當下對歐陽毅道:“你們兩個一起,追上來,小心一點!”當下自己一個人先去了。歐陽毅在後面急道:“公子,你叫我們不要冒險,你自己卻去冒險!”
說著話,我已經衝到了地點。面前所見的景象,卻是叫我大吃一驚!
前面道路上,亂七八糟的翻落著七八輛馬車。這些景象還不叫人觸目驚心。觸目驚心的是,馬車前面,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
粗看一下,至少有十幾具屍體。沒有活人!
地上還散落著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大車之上,卻已經空空如也。
看地上的車轍印子,我知道,那盜賊搶了車子上的東西,搬運走了。那大車上的東西,看樣子還不少,賊人一共用了七輛車子將東西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