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呆了片刻之後,就又有聲音響了起來:“皇上,若是如此,皇上將助長玉同塵的驕縱氣焰,而且國家法度,也將為玉同塵而盡數廢除。而鄯州知州之位,並非非玉同塵不可。雖然皇上之言也有道理,然而這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皇上孰重孰輕,當然能區分。”
說這話的,卻是另一個御史。之前都忍住沒有說話,現在卻站出來了。這個言官,說話清朗,言辭也不咄咄逼人,但是話中詞鋒,卻是極其犀利。
東方嘯鳴一滯,竟然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才怒道:“現在最要緊得事情,就是先弄清楚太子的安危,而不是在這裡絮絮叨叨爭議玉同塵的罪行!即便要爭議玉同塵的罪行,也要等玉同塵將事情解決了再說!”
“若是玉同塵自知罪大,逃匿吐蕃又將如何?”說話的是那個說話沉穩的言官,“玉同塵在我朝為官多年,又曾參與過中樞之事。他若是叛變,只恐天下沸騰——後果不堪設想。皇上再行遲疑,恐怕造成大錯!”
那言官這樣一番話,卻是將玉同塵的事情說得不能再嚴重了。東方嘯鳴再好的脾氣,也不由氣得臉色煞白,冷笑說道:“玉同塵竟然這樣就有了叛國的嫌疑了麼?”
那言官跪下,說道:“臣有罪。”卻是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
東方嘯鳴眼睛盯著底下那個言官,厲聲說道:“你莫非想要做忠臣不成?”
那言官冷聲說道:“回皇上,皇上既然任命臣做了御史,臣就要進盡忠言。若不能進盡忠言,就是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如今皇上寵愛玉同塵,的確已經過度。希望皇上按照法規行事,如此,對玉同塵也好,對皇上也好,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東方嘯鳴冷冷的盯著地上那個言官,說道:“你們都要誅殺玉同塵全家了,如何說對玉同塵只有好處?說這樣的話——你這叫與皇上進盡忠言?”片刻之後才說道,“朕記得,你是與玉同塵同年的進士?”
那言官說道:“回皇上,正是。”
東方嘯鳴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