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門口望風。小二呆躲在花圃當中,白色的一團,寶兒看著它就想起了那隻草兔子,無聊地踢著腳下的石子。
西院的小廝和丫鬟都在灶房前面收拾東西,現在年頭久了,就連他們都換了,四個丫鬟,其中兩個伺候清芷的,是彩瑛和月娥。餘下的兩個一個叫做春竹的常在李厚身邊,一個叫做紫玉的平時就灑掃做些零活,寶兒一回來,就常在她跟前了。
她的翠環姐姐,此時已經嫁給了喜童的哥哥喜東,如今依舊是郡王府唯一的丫鬟,平時在後院走動。
林寶錚才在花圃前面站了一會兒,丫鬟們一字排開才從東院回來了。
嘰嘰喳喳的,幾個人手裡都捧著不少東西,都是宮裡賜下來的。寶兒叫她們都拿到廂房去,拿著草葉俯身逗弄著二呆玩。
也是丫鬟小廝才剛走過,沒注意到她們身後的身影。
小白兔才還在芍藥後面,一回頭的功夫就不知道哪裡去了,林寶錚撥開花圃裡面的一株蘭花,尋找著它的蹤影,冷不防後腰上誰大力推了她一下,她站不住,當即撲進了花圃裡,壓倒花草無數。
小二呆也嚇得跳了出來,蹲在她的身邊看著她。
一隻修長的手,當即拎了它的後頸,笑出聲來:“呆子,你在這幹什麼呢!”
林寶錚差點啃到泥,揉著腰爬起來回頭一看,顧蓮池兩指頭捏著二呆的小爪子,目光淺淺,正看著她笑。
她勃然大怒:“顧蓮池!你壞蛋!”
暫時還想不出個什麼樣的話來說他,她也不會罵人。
一臉的怒意,眸光發亮,整個人都像一隻隨時跳起來能咬你一口的小老虎,少年不以為然,在她面前來回踱著步:“有沒有覺得,我哪裡不一樣?”
五六年之前,他可走不了路。
回到郡王府,他刻意重換了錦衣華服,加了精緻的腰飾,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裙襬上都是土和花草的葉子,林寶錚伸手輕撫,抬頭時候上下掃了他一眼:“哪裡不一樣?過來我看看。”
在顧蓮池的印象當中,寶兒是最好騙的一個人。
她性情之中,帶著一股子正氣和呆勁,所以她讓他上前也未多想,兩步走了她的面前去:“給你的二呆,一身的土,髒死了。”
林寶錚木然伸手去接,只不過她的目光一直在他好看的手形上面,不接過兔子,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然而此時少年只來得及暗叫一聲不好,天旋地轉之間,他已經從她肩頭飛過,徑直摔進了花圃當中去。
小二呆也飛了起來,寶兒伸手接住,這就抱在了懷裡。
才進院子的喜童尖叫了一聲,急忙跑了過來,顧蓮池仰面躺在花草當中,閉著眼睛是一動不動,林寶錚瞪著他,才覺得解了氣。可喜童怎麼叫,人也沒半分動靜,她不由得開始忐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輕沒重給人摔壞了,放下兔子也過來檢視。
上前幾步,她低頭看著顧蓮池,少年閤眼躺在花叢當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竟覺美不勝收,他薄唇微抿,似乎睡著了一樣。
喜童急的不行了:“李大夫在哪裡?快叫她來給看看啊!”
寶兒蹲在少年的身邊,也有點心慌了:“哦,我去叫。”
說話間剛要轉頭起身,顧蓮池忽然坐了起來,他一把拽住了她的領口,狹長的丹鳳眼直直撞進她的眼底,傾身一動就到了她的面前。
二人相距不過咫尺,他的頭頂上,還有兩片草葉。
四目相對時候,林寶錚見他臉色冷凝,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喜童在旁哀嚎:“寶兒誒,貨郎送了東西在郡王府,我們主子好心好意來叫你過去挑好東西,你怎麼還給人摔了園子了呢!”
顧蓮池並未言語,只放開她的領口對著她伸出了手。
寶兒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了身來,握住他手就要將他拽了起來,她思量著喜童的話,心裡自然將他怎麼可惡地忘了個一乾二淨,慢慢生出了許多愧疚來。
少年借力站起,喜童連忙來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林寶錚退後一步,引著出花圃:“小心點。”
顧蓮池一動不動:“右腿好像摔到了,動不了。”
她聞言懊惱不已,低頭就要擼他褲腿來看:“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擰到了。”
他一手按在她的頭頂,右腿當即避開了她手:“你看有什麼用,動不了,疼,你先揹我回去。”
闖禍了!
寶兒一聽他說疼,當即轉身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