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娘來了之類的……
逗得表姐和嫂子也是笑了。
李連衣已經多年不曾回過燕京,這些年來她瑩潤了不少,也黑了些許,精緻的眉眼間也多了些淡然,午後李厚做主,將她許配給了顏知書,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說來也是真巧了,她讓顏知書陪著她去了郊外的小樹林,後來回來的時候是顏知書一個人回來的。
關於李連衣之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她半點都沒隱瞞,托盤而出,他不在乎那些,即使她自己沒有成親的意思,這麼多年了也依舊由著她。不想去了小樹林,他在那小小的墳包面前,見了那個人,回來一句話沒有說,提上包袱就離開了燕京。
李連衣是被禁衛軍送回來的,原來當年的事情李誠都知道。
他甚至連那小墳包裡埋著誰都知道,如今時隔多年再次相見,他自然是欣喜若狂。如今三皇子已經貴為皇帝,送她回來的路上卻如同一個毛頭小子,他握著她的手,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連他自己都感動了,感動得語無倫次,只說要迎她入宮,要給她天下。
一家人都圍了李連衣的面前,問她怎麼想的。
李連衣卻只管收拾著細軟,她臉色如常,只說既然哥哥將她許配給了顏知書了,當守兄令。
怕有禍端,她親筆寫了一封書信讓顧蓮池交於李誠,背上細軟,頭也不回地追著顏知書去了。
本來是想一起過年的,不過她走了也好。
事不宜遲,顧蓮池即刻動身讓人備車。
喜童親自趕車,林寶錚讓父母看著孩子,趕緊也追了出來。
馬車顛簸著,車上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寶兒靠在顧蓮池的肩頭,還有點忐忑:“表姐就這麼走了,不會有事吧?”
如今的皇帝,再也不是從前的三皇子了。
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輕撫寶兒的臉,也是悠然長嘆:“可還有什麼未了的事情?”
林寶錚想了想,抓住他的手握住了:“真有未了之事,”
顧蓮池回眸,鳳目微挑:“什麼事?”
她笑,將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上面輕輕按了按:“這個,你不是說月信過了幾日麼,果然是有了。”
他驀然轉回身子:“怎不早說?”
她與他十指交纏:“我也是今天讓娘幫我看的,想著晚點單獨告訴你,可是之前與你說好了的,這孩子需得姓林,不得反悔。”
他擁她入懷,薄唇就落在她的額頭上。
顧蓮池勾起唇角,笑:“放心,孩子一定姓林,我也一定沒事,皇上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難為我,只不過若等旨意下來了覆水難收,不好收場,先入宮好些。”
這可是說不準的事情,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林寶錚在他胸前蹭了蹭,也是笑了:“我可不管,反正你要有什麼差池,我就去找江沅哥哥,所以你……”
話未說完,人已經將她推開了些,顧蓮池伸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想都別想,等我出宮,就給他物色物色,過年開春就讓他趕緊成親,三年讓他生兩個,早點絕了這心思!”
她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悶在他懷裡偷偷地笑。
林寶錚一直坐在車上等著,到了宮前顧蓮池很快下車。
他走得匆忙,喜童直在他身後來回踱著步,心急如焚。
她卻是不急,回首過往,當真是一別經年。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顧蓮池果然回來了,當年的三皇子都已經不復存在了,李清芷怎麼可能還活著,他們的事情連史冊都入不了,只剩郊外的那樹林子裡,還掩埋著一個死胎。
李雲載這個名字,果然太輕,如浮萍,讓人把握不住。
天子拿著李連衣給他留下的書信,潸然淚下,卻也就這麼兩顆淚珠,便讓顧蓮池回來了。
過年了,夫妻雙雙把家還。
過年了,嶄新的一年又來到了。
郡王府的門前,紅燈籠高高掛起,院子裡都是歡聲笑語。
顧蓮池牽著寶兒的手,總她走路不小心,傷著肚子裡那個。
前面兩胎都是小心翼翼地過來了,如今到了這第三個,他還是那般謹慎。
她哭笑不得,推了他讓他先走。
也是才到門前,顧明珠就蹬蹬蹬跑了過來,顧蓮池張開雙臂將女兒抱在懷裡,還不忘叮囑著兒子:“顧鈺還扶著你娘些,你娘腹中可有你的小弟弟了。”
顧鈺似懂非懂,可是卻當真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