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目光淺淺,抬起了手裡的紅燈籠來映著他的臉:“不想讓她知道?”
沈江沅:“嗯。”
顧蓮池唇邊似乎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來:“你從前和李清芷說的那些鬼話都是假的?”
沈江沅嗆得輕咳了一聲:“沒有,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時候是喜歡她的。你知道我身邊的姑娘也不少,姐姐妹妹的就清芷待我不同,真的,以前她打我罵我我都喜歡,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我現在對寶兒也是真心的,訂婚的時候我就想這姑娘怎麼這麼招人疼,雖然現在聚少離多,但是我是真心喜歡寶兒,所以不想讓她知道我以前那點心思。”
他很認真地解釋了一通,自覺自己已經掏心掏肺地了,可顧蓮池卻不為所動,竟是抬腿就走:“真心?呵~”
沈江沅理所當然地啊地一聲,跟緊了他:“那是當然,你從來都不近女色,也沒有喜歡的人當然不明白這個。真心喜歡一個人,患得患失地,要是寶兒知道我從前還和別人說過那樣的話,那人還是她表姐,那樣的話我就怕她心生芥蒂,兩個人一起吧,就怕有什麼事說不開,你說這男女之間的事,哪能都說得清呢……蓮池你等等我,你還沒答應我呢!”
顧蓮池都懶得回頭,只腳步略快。
走了自己院子裡去,沈江沅還一直纏著他,他才將人拒在門外:“知道了,我不說。”
沈江沅自然是千恩萬謝,然而房門還是當著他的面咣噹一聲關上了。
他摸了摸鼻尖,訕訕地笑了:“這算是答應哥哥了啊,那哥哥先走了。”
再次回到小樓,紫玉引著他在一樓坐著,顧寶錚才在地下暗室爬上來,臉色黯然。也不等兩個人說上話呢,李厚得知寶兒被找回來了,也趕了過來,一進門就一指頭戳了她的腦門上,緊接著他順手撈起一邊的雞毛撣子衝著她就揮了過來!
沈江沅連忙上前攔住,寶兒也跳了起來,躲了他的身後:“表哥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李厚來回揮舞著雞毛撣子,一臉怒容:“你知道錯了!你錯哪了!你才多大真是膽大包天了!”
沈江沅單手舉著,也捱了好幾下:“表哥息怒,表哥息怒,寶兒平安回來就好了,她小呢,還小呢不懂事……”
寶兒躲在他的背後,直跳著腳:“誰讓你們都瞞著我!為什麼就連沈江沅都知道,我還不知道!表姐沒有事也就罷了,她要有什麼事,我就去殺了他!”
她嗓門又大又亮,也很激動。
沈江沅可顧不上李厚了,轉身一把捂住了她口舌:“寶兒!這話可不能說了!”
李厚也是收勢不住,一雞毛撣子抽在了他的後背上,可是用了力氣的,懊惱不已,當即扔了雞毛撣子坐了一邊。寶兒知道自己失言,也蔫了,期期艾艾站了李厚的身邊,直低著頭:“表哥,我真知道錯了,我錯了,再不這麼衝動了。”
李厚也是紅了眼睛,別過了臉去:“你可知道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表姐怎麼活?你娘怎麼活?”
寶兒不敢再還嘴,就一再說自己錯了,沈江沅也是在旁幫著腔,片刻之後,李朝寧從地下暗室走了上來,一身的血汙,她臉色蒼白,雙手也都是血跡斑斑。
紫玉趕緊去拿水:“夫人洗洗手吧。”
寶兒叫了聲娘,愧疚不已。
李朝寧疲憊不堪單手扶腰,她頭上還有密汗,目光輕輕地落在了女兒身上,半晌才是嘆了口氣:“寶兒,你要好好的啊!”
李厚連忙上前:“姑姑,怎麼樣了?”
朝寧走到水盆邊上洗手:“能怎麼樣,孩子落下來了,她將養些日子沒大事。”
她說的輕巧,但哪能如此輕巧。
李厚急得直踱著步,寶兒也想下去看看,卻被李朝寧叫住了。
沈江沅在場,她不好說些別的,有些事情還得商量一下,這就讓寶兒和沈江沅下去看望清芷,自己帶著李厚先去找顧修合計去了。寶兒還奇怪為什麼這件事家裡人並不避諱沈江沅,只待母親一走,立即問了他。
二人從暗道往下,沈江沅只說因為郡王府的人不方便送清芷走,他倒是方便出京隨著商隊就能輕易給人送走,這才特意叫他過來幫忙的。寶兒也只以為畢竟二人有婚約在身,朝寧沒把他當外人,不以為意。其實李清芷從宮中得以逃脫也有沈江沅的一分力,關鍵時候,顧蓮池單獨對朝寧說出了當初沈江沅來李家求親的真相,篤定他會真心幫忙,這才請了他來。
至於為何放任他和寶兒一起去看清芷,也是朝寧有心試